做夢都難以想象的事。
鳳久守拿著寶貝眼睛笑開了花,手上的這寶物,宛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白白淨淨的當真是如玉、如藕;不愧是蓮花臺蓮花寶,傳聞謠言有時候也是真,他樂得忘了周遭的人和事,有人不怕死的賊心一上,想撲過來拿走那爆發聖潔光芒的寶物,而他輕輕的揮一揮手,那人便飛去很遠,頭撞在了大理石的欄杆上,紅花絢爛,他只狠睨一眼,不自量力,不屑一顧,他不再理會其他的人和事,包括他口口聲聲說對他很喜歡的楚行霄現在是什麼狀況。
唐莫雙手企圖扒開抓在脖子上的手,但是,那個蒙面人太用力,他面紅耳赤,氣息一縷一縷的撥出來吸不進去,要再這樣下去,他非斷氣不可,同樣再這樣下去,楚行霄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因為他分心在自己的身上。
“叫他放下蓮花臺。”沙啞的聲音,彷彿很多年很多年不曾說話,有點陌生,乾澀枯槁。
他驀然的命令,唐莫的眼睛直直的盯著,他想抓住蒙面人的一些特殊特徵,不想人家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再用力,唐莫差點暈死過去,好在楚行霄扔了一把雕刻刀過去。
黑衣人緩了一點力,他分力應對交纏上來的冷峻公子。
“放開他。”
楚行霄只是冷冷的說,那不是命令,他沒有那個發號司令的習慣愛好,可話裡的寒冷,足矣冰凍任何人傲慢反應的冷度,蒙面人許是見過了太多冷勁的人,他不吃對方那一套,居然乾脆非常的加緊手力,唐莫這下真的承受不住,他滿臉赤血,最後的掙扎抵抗不住惡魔般的力道,他失去知覺,楚行霄右手一劃,每一道,每一出,都是最冷勁的表達方式,每一道發自身體內的內功,似冰,似刀;那團白氣,拖著一道道雪白寒冽的冷氣,它在主人的掌控下,似劍似無敵的利刃,迎擊著最讓主人看不慣的對手。
從沒有人敢無視他楚行霄的命令,打從他有足夠的能力傲立於群雄之後。
“你還算有點能耐,絕心宮的人麼。”
蒙面人並不把他楚行霄當勁敵來看待,看他隨手應付的手段便可知,他的武功絕不比楚行霄差,相反的他比楚行霄想象中的還要強勁百倍,若然,那次怎麼會受那麼重的傷。
楚行霄不能全心應付面前的高手,地上昏死的人,許是真的死了也不一定,而如果是真的他會怎樣?
他根本不敢想如果的事,交雜混亂的心緒,他抵抗的能力逐漸下降,敵人步步為營,他漸漸失勢。
鳳久守遠遠看見了這裡的形勢,他猶豫著是要上來還是趕緊離開,他不是沒有看出蒙面人的身手有多厲害,他正是看出了才猶豫。
都道患難見真情,這世人總結出來的道理總是一道又一道,它就像一條金鎖,堅固的鎖住或纏住人的心,當面臨情感和利益方面的衝突,他們會感到痛苦或者是瘋狂,可終究還是有人瘋狂的為了利益不惜一切,當然也有人痛苦的為了情感奮不顧身。
鳳久守想走,這是他猶豫良久得出的答案。
楚行霄不屑的看了那人的背影一眼,他咳了口血,想要靠近唐莫,但是蒙面人不想放過他,他只想確認他還有沒有氣息而已,沒想到這一步之遙的距離,竟硬生生隔斷了那一丁點希望,那種糾灼和不堪,你怎能懂,你怎麼會懂!
“咳!”木頭!只這一聲,用盡他之所能,不竭餘力,可是還是不能走到他的身邊,確認他的好壞。
楚行霄從來沒有那麼痛苦過,假如有得選擇,他當真希望,這樣的抉擇,不要讓他來選一併感受,他不想自己活得那麼累。
“木頭?”這一聲聲堅持不懈的呼喚,意識漸漸模糊之前,他伸手,試圖抓住對方的手,只要觸碰到對方,感受到對方的溫度,生死都無所謂了。
“還是那樣倔強得有些孩子氣?”當低低的聲音響起,他悄無聲息從天而降的人,那是謫神的風華,絕代的容顏,風度翩然。
他們兩抹風華絕代的身影,兩人相視一眼,迅速的手法,招式變幻莫測,金髮耀眼的人出手很快,快到蒙面人認不清來人到底是誰人自己已魂歸黃泉。
追逐強大的代價就是在追求的路上遇上無數強勁的對手,一旦失手,便是殞命的代價。
“唐莫還有氣息。”一邊走去的墨髮旖旎的男子,他翻起頹唐在地上的人,昏死的臉色,即使神識不覺了,眉目依然鎖著,似是放不下心中的牽掛。
他輕輕的抹了抹昏死人的眉宇,那邊的人卻是走向另一邊,地上還死躺另一個人,他楚行霄也會被人打傷成這般,實屬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