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感受她平穩的心跳,一瞬幻覺,兩人像是老夫老妻,做愛這種事,已經例行公事地發生了無數遍,以至於激情化為習慣,熟悉真實得不帶一絲虛幻意味。
“師燁裳,你是故意要毀了我對你的好印象吧?”汪顧自覺手心的川字紋燙得幾乎能在師燁裳胸口烙出個印子來,於是她翻轉了手掌,用底節指背,自尾指到食指,磕磕絆絆地感受傷疤下方那顆涼涼的櫻紅豆芽,末了,她把那豆芽託在自己食指根側,曲過拇指為它稍微一加溫,舌尖便湊了上去,幾乎不帶□意味地輕輕舔舐——汪顧從不認為自己會有這樣好的耐性,可實情是她已經為師燁裳破了足夠多的常例,就算師燁裳立馬說睡覺,她也會毫不猶豫地收手,拉起被子,摟住師燁裳,就那麼平淡無奇地睡一晚上,讓兩人繼續做那純之又純的床伴。
師燁裳困困地闔起眼,側歪著頭,鼻息輕緩,靜靜感受著汪顧溫熱的舌尖。她不想對汪顧的問題作答,但她就是這麼做的。汪顧足夠聰明,看破了她的本意,她無以為應,只好牽住汪顧置於她胸前的右手,將它帶到腹下,平淡道:“日久天長,好印象總會毀掉。進來吧,我不需要前戲。”
聞言,汪顧顯然是一愣。她勾起嘴角笑了笑,無奈地搖搖頭,“真的,這是習慣。”
人人認為她是聖女,或修女,可她恰恰相反。自始至終,她的性愛習慣未曾遵循常人理念。
要浪漫纏綿,還是要高潮?對她來說,二者不可得兼。
張蘊兮比她大了十九歲,在認識她之前,張蘊兮有過一段為性而性的日子。這段經歷使張蘊兮比別人更瞭解性,也使張蘊兮遠比林森柏急躁。先入主題再渲染是張蘊兮的一貫宗旨,經過初夜那場漫長而艱辛的探索,張蘊兮對她的身體有了十拿九穩的瞭解,其後八年便是一如既往,長驅直入的攻佔。這使得師燁裳早早習慣了先上車後買票的性愛,若是撩撥得太久,她會昏昏欲睡,甚至乾脆睡去,換言之,她對性的理解已經正確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做愛像撓癢癢,癢了就撓,撓瞭解癢,千萬別往癢癢撓上面裹一層打著“前戲”標籤的面巾紙,否則她會如隔靴搔癢那般,覺得不痛快。
可惜,汪顧一路受過來,顯然不是這麼認為的。
以己度人是汪顧的優點,也是汪顧的缺點。汪顧的固執與張蘊兮好有一拼,師燁裳覺得,汪顧青出於藍勝於藍了。
“你一點也不溼,”汪顧從師燁裳腿間抽出手來,大張了手掌放到師燁裳面前,讓師燁裳看她掌間清晰乾燥的紋路,“我要還做得下去,不得變強姦?”
師燁裳頗想解釋自己的習慣,可又覺得對汪顧解釋不通,唯有自暴自棄地嘆了口氣,憋起一臉還算誠實的笑意,再次宣告:“我很敏感,前戲時間太長會敏感過度,如果你不習慣,我也不勉強你,但我真的不需要前戲,那會讓我覺得很煎熬。不過還是感謝你為我著想,如果今天不適合,那我們……”下一秒,師燁裳霍然瞪大了眼睛,汪顧的手毫無預兆地向下,真的依她的意思抵到了適合的地方,毫不遲疑地拓進,報復似地將第一個指節卡在入口處,不動。
“你又打算用這種方式打擊我吧?”汪顧拉直脊背,將嘴貼在師燁裳下巴上喃喃,“想看看我能受得了多少打擊?”再深入一節,師燁裳的臉上立刻出現了一種屏息忍耐的表情,“你是我的,只要你舒服,我願意被你打擊。我有自信陪你一輩子,守你一輩子,給你一輩子的快樂。”沒根而入,汪顧將臉倚到師燁裳急促起伏的鎖骨上,指尖是蜜一般的潤滑,可她反倒覺得不舒服,略帶敵意地頂動兩下,師燁裳頓時氣息急促地弓起了身子,“可你怎麼像只冰封萬年的妖怪,無論如何也捂不暖呢?”
在□痴迷中師燁裳覺察汪顧異常,眉頭一皺,想要推開汪顧,可汪顧的手像是釘在她身體裡那般不可動搖,眸中也顯出了許多不是意識之內的情緒,她盡力支起沉重的腦袋想用額頭測測汪顧體溫,汪顧卻偏頭避過她,只用一雙燒紅了的眼睛盯著她,一字一頓重申道:“你是我的。”
師燁裳全沒想到汪顧會在這時候發燒燒出野性,一時邊感慨扁桃體炎的強大,邊衝汪顧哭笑不得道:“汪顧,我只是想跟你做愛罷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你又發燒了,咱們還是睡覺吧,有事明天再說。”師燁裳折騰一天,也是累了,她伸手要去拉被子,汪顧卻不肯善罷甘休,指尖反覆進退,令師燁裳想起自己還處在性愛的環境裡,並非是想抽身就能抽身的。
“你是我的。”汪顧恍惚道。
“汪顧,”她嘆口氣,環手攬住汪顧滾燙的腰身,企圖安慰汪顧那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