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元宵!”
在天香的“威脅”下超速度的硬吃了兩碗元宵,胃中略有些不適的素貞又被天香拉扯著去看煙花,還真好奇天香的胃該是有多麼強大,吃得下那麼多的甜食。
“有用的,別磨磨蹭蹭的像個女人似的,快些走了,京兆府今年的煙花據說是花了大價錢的,本大俠要找個最好的位置,看……”天香說著卻發現拉扯著馮紹民的那隻手遇到了明顯的阻力,回頭看到馮紹民那小子竟然停在一隻花燈前盯著出神,就也好奇的走回他身邊,看看能讓他這個狀元公停留的花燈是個什麼樣子。
那花燈很普通也很特別,是一種天香不曾見過的花,淡粉顏色的細嫩花柄託著五片淺色的花瓣,片片都小巧纖細,盡力向外舒展,裡面露出了星星點點的花蕊,很是精緻可人。天香用甘蔗輕輕戳了戳仍在凝神看花的素貞,“有用的,你認識這是什麼花嗎?”
素貞淺笑著看向天香,又回看向那盞花燈,目光在天香和那盞花燈之間遊移了幾個來回,溫潤的聲音才在天香耳邊響起,“它叫丁香花,雅緻清麗,純真無邪。公主,它很像你。”
天香被她這麼一說,面上不禁帶上了幾分潮紅,難得的露出小女兒情態,對著素貞嬌羞一笑,更顯得同這丁香花兒一般惹人憐愛。
素貞把手覆上那盞精緻的花燈,詢問店家花燈的價格,書生模樣的店家有禮的笑笑,“兄臺真是好眼光,這盞燈是內子花了幾個晚上才弄好的,價錢倒是不貴,只要二十文。只是內子心愛這花燈,千萬囑託小生要賣個懂它的有緣人。”
“哦?”素貞對賣花燈的書生謙和笑笑,“如此就請借兄臺的筆墨一用。”
提筆不假思索,在燈託上寫下了一行俊秀的小字:“花氣入簾櫳”。
作者有話要說:
☆、卷七 自知(四十九)
天香終於放開了因害怕素貞“逃跑”而拉扯著她的那一隻手,順帶把另一隻手中的甘蔗也扔給了素貞,自己則雙手捧著新買的丁香花燈,心中洋溢著甜甜的幸福。
“有用的,你說那個賣燈的書生和她妻子一定生活的很幸福吧,能做出這樣的花燈來,一定是一個蕙質蘭心的女子。”
跟在天香身後的素貞心思卻不在其中,只淡淡的應了一聲“嗯”,“花氣入簾櫳”,天香並不知道,完整的這句詩其實應當是“怕聽花氣入簾櫳”:明明想好了要躲避你,卻總是不能控制的想和你在一起,看著你這樣幸福的笑,總能讓我不自覺的感到快樂,你身邊的這個貪婪的我就是貪戀著這種快樂,為著這份本不應該得到的快樂而不停的欺騙著你啊。
“粉蝶迷殘菸草綠,晚風落盡海棠紅。”馮素貞啊馮素貞,明知道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又怎能讓“花氣”入了你的“簾櫳”?
行走間遠方的天空中“砰”的一聲炸開了花,緊接著接二連三的煙花騰上夜空,競相綻放,原是京兆府的煙花開始了。
天香興奮的回頭呼喚素貞,“有用的,快啊,煙花已經開始了啊!我們得快點到前面去,這裡隔了幾條街,會錯過好多漂亮的焰火。”
大街上的人們大概都和天香是一樣的想法,一時間竟然變得擁擠異常,天香一邊護著懷裡的花燈,一邊還要扯著嗓子讓素貞聽清她說的話,實在就顯得困難窘迫了些。意識到這些的素貞走近輕輕的環住了天香的腰,道了一聲“抓緊”,下一刻就施展輕功,閃身上了街邊的房頂,視野頓時開闊了起來。
在屋頂站定的天香驚喜的從她的懷中跳開,咋著大眼睛回看素貞,“哇,你可真是我的有用的,想不到你輕功也這麼好,帶個人都上得了房頂。”
素貞卻淺笑著以指抵唇,做了個“噓”的手勢,向著煙花大綻的方向揚了揚頭,找了個合適的角度坐下。
天香亦很配合的捧著花燈在她身邊坐下,墨色天幕下的煙花璀璨奪目,轟動的完成著它們生命的怒放,呈現出一個個美麗的瞬間。
再美麗的煙花也註定短暫,輝煌過後只留下幾許煙塵在空氣中飄散,雖是隔得有一段距離,素貞還是因空氣中的煙塵而嗆咳了幾聲,望著天邊只餘下的一輪明月,悠悠嘆道,“再明亮的煙火也不過剎那芳華,又怎能同這明月爭輝。”
而天香顯然更在意她方才那幾聲嗆咳,將身子往她身邊緊湊了湊,“你咳嗽什麼,冷到了嗎?我們快回去吧。”
素貞掩嘴又咳了幾聲,自顧站了起來,“無妨,只是我的鼻子自幼對煙塵一類較為敏感,不大習慣這樣的空氣而已。”
天香連忙從自己懷中掏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