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緊跟而來的一劍飄紅看著天香一個人在雪地裡又笑又鬧,一會兒跺腳一會兒大叫,卻又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能為她做點什麼,又該為她做點什麼。一路上冬日裡的甘蔗,自己也以為是張紹民的傑作,卻沒成想會是那個絕色的駙馬爺馮紹民所為。
一個女人,卻為天香做了自己這個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張紹民那個男人不曾做的事情,馮紹民的確有著足以讓天下男人都汗顏的力量,不為容貌,不為文采,不為武功,只為這份體貼和情懷。
平靜下來的天香扯了扯一劍飄紅的衣角,小心翼翼,似在請求,“劍哥哥,我想,想在鎮州多留幾天,那個有用的也在這裡,我想問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好,聞臭,我陪你一起找他。”
“真的?我就知道劍哥哥你對我最好了!”天香眼中放出興奮的光芒,好你個馮紹民,既然你人在這裡,本公主就一定要翻你出來!
無風的夜,烏雲遮月,素貞獨自在書房裡望著擺了一地的請帖嘆息,官場上的迎來送往,幾多應酬,在這年節幾日裡實在是讓他感到疲於應付,這是自己入仕以來過得第二個大節,上次的中秋有紹仁打點一切,如今他不在身邊,素貞才知道那段他跟在自己身邊的時間裡幫自己解決了多少的煩惱。
好在駙馬府的管家辦事實在給力,循著中秋節二爺應酬的舊例一樁樁一件件打理的井井有條,讓素貞省心不少,可這位“管家爺”畢竟還是個下人,不能像紹仁這個嫡親的弟弟一樣什麼事都替了自己去,有些場合,還是需要自己親自前往的,比如當朝幾個閣老的邀請,自己就不得不去串這個門子。
想想自己府裡的這個管家,素貞著實有些覺得對不住人家,都被他伺候了快半年了,卻始終不曾記住他的名字,早先聽他說過一次,後來時間一長就忘記了,也總不好再問他,還是等紹仁回來問問吧。說來他年紀不大卻有著如此得能力,如若不是奴籍,給自己管家實在是屈才得很。
抻了抻因長時間伏案而有些發酸的脖子,素貞拾起一地的請帖,向自己的臥房走去,一天一天又一天,自己恐怕就是這麼不知不覺的在官場生活中越陷越深了。
迷濛中好像夢到了天香,正喜滋滋的啃著甘甜的甘蔗,開心的衝自己笑著。好羨慕天香,有甘蔗吃就能快樂,自己的快樂什麼時候也能變的那麼簡單?
留連在夢中貪戀著天香帶來的快樂,素貞醒來時天已大亮,隨手拿起了一摞請帖中的第一張,恩師的家宴還是要去的,且不說劉丞相連日來對她的提攜和幫助,兆廷兄和長贏兄怎麼說也算得上是她在京城僅有的朋友了,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
兆廷兄,想不到僅僅半年不到的時間,自己已經能夠做到如此坦然的面對這個稱呼,素貞有些自嘲,自己究竟是活得有些太清醒了,還是被紹仁的涼薄傳染了。從那夜決定留在朝堂上開始,就已經知道她和李兆廷再無任何可能,她是馮紹民,已經無法擁有一個女子正常的感情生活,已經沒有了繼續愛著李兆廷的資格,如果說對李兆廷還有最後的留戀的話,就讓自己祝願他和劉倩能永遠幸福吧。
從放手到放下,自己曾經的一顆少女之心終於被徹底的掏空,今後的李兆廷,只會是兆廷兄,今生無緣相守,只盼你幸福無憂。
☆、卷七 自知(四十四)
從丞相府宴罷出來,依舊是無月的夜晚。
素貞喝得不多,卻有些微醉,自己有在愁些什麼麼?怎麼酒量一下子變得如此之淺了。
明明已經決定放下了,可為什麼看到李兆廷和劉倩一幅夫妻恩愛的畫面時自己心中還是升起了莫明的豔羨,自己的心究竟在在意什麼,為什麼腦海中出現的會是自己那個名義上的“妻子”天香公主?
愁腸百轉,獨自漫步在街道上,看到街道兩旁幾乎是家家燈火通明,只有自己孑然一身,遊蕩在燈火之外,被寂寞包圍,尋不到心靈的歸途。
一閃而過的黑影,提醒了素貞立即施展輕功,跟到了一個僻靜無人的深巷。
看來人恭敬的單膝跪在地上,素貞卻陷入了自己的思索,昨天剛剛得到紹仁的訊息,稱他在鄜州的查探已有眉目,要自己可以有所行動了,有所行動,玉蟾宮的謎團,要靠自己來揭開了。
“起來說話吧,公主怎麼樣了?”素貞伸手扶起了前來回報的譚戚,問道。
“回長少主,公主和一劍飄紅前幾天一直在鎮州尋您,後來實在沒有結果,現在正往鄜州方向走著。”
“尋我?”還是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