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打扮好了,皇帝也沒能看著。是以酒席上都悶悶的。
“翁主可還用得習慣?”皇后見幾個公主湊在一起說著臺上的戲,扶搖一個人坐在一邊,未免有些落寞,怕怠慢了遠客,溫聲問了一句,又看了眼吳貴妃。自從吳大將軍回京的訊息傳來,吳貴妃的病便不治而愈,大家夥兒也心知肚明。不過吳廉水當年的確為了妹妹衝動過,卻又幾十年沒管過她,且現在又交了護符卸了兵權,能有什麼陣仗可是見皇后待她客氣,她又有貴妃的名分,總是要壓著別人一頭的。
別人不說,景柔心裡卻嘀咕了兩聲:“父皇的兩個貴妃,竟都是無子而封的!卻在母親頭上,我見了她們還得行禮!”
黛玉見她不忿,心裡笑了兩聲,悄悄地坐近了景宜。今日幾位長公主都在,自然輪不到景宜出頭,明麗自奪了公主的名頭,便一直在家裡頭思過,便是今天這樣的日子也不曾出來,她們姐妹便是明樂長公主打頭——她的駙馬是九門提督,身份也的確尊貴。許是照顧吳貴妃的心情,皇后今日連“大公主”這樣的稱呼都沒有,只以字號稱之。
皇上的壽宴,難免就要說些壽比南山、子孫綿長之類的吉祥話兒。可惜剛沒了一個皇孫,皇子們子嗣也不算無憂,這些話怎麼看都聽著不舒服,只能嚥下去。就是皇后心裡也不免怨恨齊王——早叫他莫要太抬舉側妃、庶子,便是他不要臉面,周王妃還得在姑嫂間立足呢!現下出了這事,連周翰林都落了不是,更別說周王妃本來就面皮薄了。
和兒媳、小姑們沒什麼話說,只能問問客人有沒有什麼不適應,好歹把禮數規矩做足了,像個主人的樣子。
扶搖翁主卻不見初時的鋒芒畢露,她甚至頗為嫻靜地搖了搖手,謝過皇后的關心,說戲好聽、菜好吃、無一不好。
明瑤公主忍不住嗤笑了一聲,見黛玉驚訝地看了過來,不動聲色地指了指吳貴妃,心裡冷笑道:“看來真的是被吳家軍打怕了,聽說人要回來就嚇成了這個樣子,卻不知吳家將軍現在是紙老虎呢!也不知這個貴妃能當多久,總不能比蘭春宮的那個還不像吧!”只是嘴上仍奉承道:“翁主喜事將近,越發嫻雅了。尚未來得及恭喜翁主”
扶搖向來坦蕩,這樁婚事甚至是她主動向皇帝求來的,故而聽了這話,不羞不惱,甚至落落大方地謝過明瑤公主。倒是景柔、景樂兩個備嫁的丫頭攥著手帕羞紅了臉。黛玉想到容嘉,腦子裡也是百轉千回,微微抿了抿下唇,只是重新抬起頭來時,竟也沒什麼異樣。
“這孩子可真像她哥哥了!”皇后心裡稱奇,又看了一眼吳貴妃,見她面色淡淡的,也不知心裡如何作想。
吳廉水自己主動交出兵權返京,是叫皇帝求之不得的事。常勝將軍的名聲太響亮了,哪怕五年一換守將,他依舊能迅速地建立自己的威信。席家出事之事,席淞曦正在漠河,而北方一直是白家子弟大顯身手的地方,白時越又恰恰坐鎮極北,因而趁席家群龍無首之際,借白時越穩固軍心,乾脆利落地處置了,才沒留什麼後患。可白家能震住席家,誰又能鎮得住吳廉水?
沒有人鎮得住!
從他以五百快舟大破茜雪國最引以為豪的海船回龍陣起,常勝之名便一直經久不衰。再好的千里馬也有失蹄的時候,本朝很有些名氣的將領,白騫、端王、席淞曦、宋衍……都是有輸有贏的,所謂的名將,也不過是贏面更大,在一場戰爭中能保證最後的勝利罷了。唯有吳廉水,行兵佈陣,詭譎之處堪稱“妖法”。
聲名赫赫,功勳卓著。
他也要學白騫卸甲歸田的話,皇帝真是求之不得。可是會有這樣的好事嗎?
前朝的事,皇后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該抬舉吳貴妃了,更知道,吳貴妃剛開始出來走動,秦王就整個人都不大自在。
或者說,一聽說吳廉水要進京,水浮就一直焦慮著。甚至齊王已經降成郡王,宋家也收手的好境況都沒讓他怎麼高興。
別人不知道,林沫卻看得分明。
水浮這一晚上,盡盯著水溶瞧了。
當年水溶替他挨的那一箭,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249章
“若當時吳貴妃生的是個健康的男孩兒;只怕沒有皇后的事兒了。”水溶說起當年這些秘辛來的時候;帶著幾分市井女人議論隔壁人傢俬房事時候的世俗的歡愉。不過那帶著得意的故作神秘叫他的表情顯得過分鮮活;林沫忍不住舔了舔唇,剋制著道:“吳家地位如此,族長嫡女卻只得做側妃;確實奇怪。”皇后雖為太后孃家侄女,然而承恩侯曹家的勢力同吳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