醐灌頂,一邊害羞,一邊要覺得,也要成為那樣的女人,才不枉費哥哥的教導,才不丟林家女兒的面。
如今,到了這個年紀。
林沫伸出手去,環住了妹妹香軟的身子,片刻後鬆開:“別怕,我在這兒呢。”
我永遠都在。
黛玉終於哭出了聲。
林沫安心地養著傷,水溶卻是一個頭兩個大。那晚的口中,他同林沫同時遇刺,還失手殺了仇都尉。皇帝當然不會去拷問重傷的林沫,卻把他叫到了後殿,也不問他,好茶好點心地叫人送了上來,吊得他七上八下的,才問了出來:“靖遠侯如今傷勢養的如何?”
“會皇上,靖遠侯自回了京,便一直在家養傷,微臣也不曾見得他,他如今是什麼情況,微臣也不太明白。”水溶小心翼翼地回答。
皇上埋頭批著摺子,隔了片刻才道:“你膽子倒挺大的。”
“微臣惶恐。”水溶連忙答道。
皇帝抬起眼皮掃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同泰隱那點子事,真當朕不知道?泰隱傷成那樣,你又沒病沒傷的,一個草包殺不了?”
水溶悄不聲息地鬆了口氣,把事情到攬到了自己身上:“當時微臣也不知仇都尉進來作甚,只是他口氣不對,也就攔了一下,沒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皇帝看起來也就滿意了:“罷了,你當機立斷,做得很好。”他本意就是替林沫撇開一切關係,見水溶主動攬了下來,便覺得什麼高興,只是又想起林沫與他的那些風言風語,流傳之廣,連他都聽說了。本來是覺得對林沫名聲不好,不過見那孩子也不在意的樣子,索性沒關。只是這次圍場,他看得分明,若真是沒什麼,那可就不合常理了。
水溶仍舊忐忑不安地等皇帝的話。
他身為四王之一,早年同忠順王關係出的還不錯,有什麼小忙能幫的也總是順手一幫,故而若真的清算起忠順王黨羽來,興許還真有人要把他算進去——倒也不至於,他後來因為林沫的關係,簡直就差公開同忠順王做對了。可是架不住九五之尊其實不大喜歡他呀!
水溶有些心酸地想,北靜王府是祖宗留下來的基業,周薈給他生了個女兒倒也罷了,若生個男兒,他不就把這王位好好地傳給兒子保他富貴,簡直死都會甘心!
誰能料到,太上皇還在,皇上就敢這麼同弟弟這麼撕破了臉皮,也不給弟弟一塊遮羞布,痛痛快快地告訴了世人,忠順王意圖謀反,已被誅殺?那一日,聽說忠臣都還挺齊,忠順王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逼宮的事兒,雖然攔不住,但要真的粉飾粉飾倒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皇上即使被人說冷血無情,也使起了雷霆手段,叫誰都沒能反應過來。
聽說皇上都氣的中風了。
這樣的帝王,他實在不敢觸其逆鱗。
好在皇帝只是看了他一會兒,像是想了不少事情,才緩緩道:“你去看看泰隱吧,叫他好好養傷。泰隱在戶部的事兒,你也替他多做做。”
第106章
水溶心裡暗暗叫苦,戶部的事例倒也罷了,全都是得罪人的活兒,只是如今忠順王既沒了,皇上又一幅要清掃的模樣,老臣們都學會了偃旗息鼓,低調做人,給他們下絆子的也不多。水溶怎麼說也是堂堂的北靜王,當年在四王之中就是拔尖的人物,如今,要他完完全全地放手去查賬不可能,但要他藏私,他也過不得水浮那一關。
倒是去探望裡面的這件事,比較難辦。
林侯爺是皇上身邊一等一的紅人,狀元郎那麼多,侯爺那麼多,可誰也沒用他那種匪夷所思的做派,這麼年輕的戶部侍郎,在本朝算得上是獨一無二了。當年愛用年輕的臣子,可是年輕成這樣樣子的重臣,僅此一家。如今他又傷得這麼轟轟烈烈,多少人想趁機討好一番?誰知道都吃了閉門羹。
林澈去向太醫院告假的時候,自然有人猜到他是為了照顧林沫回去的。雖說林沫過給了林海後,論理就該和他沒什麼練習,但架不住兩家本就是一族,都把族譜搬出來了,不說是親戚也說不過去,而且林沫行事,哪管你覺得合適不合適。
太醫院左院判當年剛進太醫院的時候便是跟著林清後頭打下手,算得上半個徒弟,自然不會為難林澈,倒是右院判問了聲:“林大人傷勢如何?倒是從來沒叫過太醫呢。”這話便有諸多不順的意思了,無論林家是怎樣的杏林大家,都不該同皇家的太醫院相提並論。只是林澈輕輕應了一聲:“內傷倒沒事,就是左腿斷了,動不得,過兩天我四叔就過來了,應當也不會有什麼後遺症。”他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