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2 / 4)

己直接進了陰曹地府。

他打小聰慧,又跟在長輩身邊,耳濡目染之下,對藥理頗是精通,自己的身子心裡有數,清醒了之後,雖然動彈不得,倒是發現應當不至於沒命,只是今年江南的鹽帳才查到一半,如今就這麼擱置下來,還真有些不甘心。

他喝完了湯藥,繼續斜躺著,心裡在計較,究竟是自己的命重要還是鹽政的清白重要。

水溶隔了好一會兒才回來——這裡原先就是他的帳篷,蓬頭垢面,好不淒涼,見到林沫醒了,先是一喜,又是長嘆了一口氣:“我差點捱了板子,明明不關我的事,誰知道那裡有老虎?”

林沫勾了勾唇角,沒有力氣說話。

水溶看著他這個樣子,忽然就覺得自己的那點子委屈根本算不上什麼,這個人差點把命搭上,自己跳下了馬。明明只是個文弱書生罷了,若不是對獸類的身體構造相當熟悉,就憑那點紙上談兵的三腳貓功夫,如今還真沒法子這麼歪歪地躺著充當病美人。

鄭力捧著一盤子鵝梨進來,瞧見水溶這樣,忙道:“王爺可要去洗漱一下?奴才去給您放水。”

“得了吧,如今這時節這地方,水寶貴得很,泰隱這身傷,感染不得,要的乾淨水多。找人給我擦一下就是了。”水溶轉身在帳篷裡支了個屏風,躲到了後面去換衣裳了。

林沫偏過頭去,假裝什麼也沒聽到。

水溶並沒有去休息,他坐在林沫的床邊,給他換藥,一邊打量著四周,一邊偷偷地瞄林沫。靖遠侯長了張恰到好處的臉,清秀而不過柔,英氣而不見糙,眉眼儀態無不精細,彷彿是丹青大手花了全部的心思細細描摹出來的,尤其是病歪歪地躺在床上時,柔而不弱,叫人忍不住想給他過分蒼白的雙頰和嘴唇添幾分顏色。

林沫覺得心口有些疼,他努力地調整呼吸,怕自己咳嗽出來會讓好不容易止住的血繼續流下去。他今天流了太多的血,一直有些昏昏沉沉的,合上眼睛就想睡覺。

“你聽我說。”水溶好不容易逮著了鄭力出去的機會,湊到他耳朵邊上道,“今天晚上,要出大事!你在我帳篷裡,聽到什麼都別動,鄭力不可靠,他要是想揹著你跑,千萬別動!我叫王啟在這周圍候著,要是這兒也不安全,他帶你跑。”

林沫輕聲道:“你呢?”

“我?”水溶擦了把身上的汗,“我這回當不了牆頭草了,上回你府裡頭還能叫我躲一躲,這一回——罷了,不提。”

林沫覺得喉嚨口一股腥氣,他咬緊牙關,將那口血嚥了下去,才艱難地開口:“你去我帳篷裡,我枕頭底下有個小瓶子,我先生叫他續命膏。”

水溶半信半疑:“這名字當真能續命?”

“不能。”林沫斷斷續續地說完,“你拿來給我,我身上疼。”

第97章

水溶將信將疑地去了他的帳篷那兒,遠遠地就瞧見門口站著個小太監;探頭探腦的;遠遠地看見了他就笑道:“奴才給北靜王爺請安。”水溶笑嘻嘻地從他身邊走過;忽的回過頭來;一腳把那奴才踹到了地上。他向來愛擺出一副禮賢下士平易近人的親和寬容的樣子;頭一遭這麼怒形於色,小太監在地上滾了兩圈,像是懵了。

“你以為你搭上了誰;同本王耍起心眼來了?”他指桑罵槐地哼了一聲;掀了簾子進去;卻是衛家兩父子;正掛著尷尬的笑意迎了上來:“王爺。”

水溶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點點頭,幾步走到林沫的床前,伸手去掀他的被褥,果然看到枕頭下面放著一個小包袱,拎起來能聽到陶瓷罐子乒鈴乓啷作響的聲音,還有不少。水溶心裡笑罵了一聲,鼴鼠過年嗎,還真是怕死。一邊又覺得,這麼怕死的人,自己跳下馬去對著那隻老虎,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心思。

只是一進了帳篷就覺得不對勁,皇帝端端正正地坐在他的椅子上,林沫披著被子掙扎著跪在床上,脖子上纏著的紗布又見了紅,想來又裂開來了,他也不敢多說些什麼,只得行了禮,小心翼翼地問:“陛下,泰隱腿還傷著呢,留下什麼後症就不好了。”

皇帝揮了把手,鄭力正要上去扶著林沫坐下,就見水溶先一步跑了上去,只是天生就不是伺候人的人,正好扶上了林沫蹭破了一整塊面板的右臂,引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水溶也有些急,把那個小包袱裡的罐子都倒了出來:“哪個是你那個續命膏?”

林沫也沒看到,只是繼續在枕頭上磕頭,他本來就疼得說不出話,這麼一鬧騰,臉上的冷汗都流了下來,他也沒覺得,只是一個勁兒地看著皇帝,眼神裡頭難得流露出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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