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藥三分毒,以後萬不能用老參給她做藥了!”
鳳姐忙記了,同平兒一起千恩萬謝了。林沫又見了一眼平兒:“上次就聽到妹妹們說平兒,果然與二嫂子交好,妹妹在後面等著呢,二嫂子同平姑娘且去吧,待回來時,我給侄女兒號個脈。”
鳳姐兒聽到這裡,如何敢把老太太教的“林妹妹喪母,若沒個閨閣長輩教導,怕是在五不娶內”這樣的話說出口,因同賈璉使個眼色,往黛玉住的枕紅閣裡去了。
林沫請鳳姐夫婦來,本來也就為了提點鳳姐一人,他拖著賈璉說說話,喝喝茶,到鳳姐聽完了說書也就該功成身退了,然剛剛見了大姐兒,他卻忽然悟了。若是昨日,他還只是些許挑撥的心思要隔閡賈家女眷間的關係,今兒個看賈璉鳳姐這兩個“精明人”可就有些同情了。
自己屏退了左右,又見賈璉也照做,他才小聲說道:“我昨兒看二表哥就覺得氣色不對,今兒見到了表嫂同侄女兒,可算是明白了。”
“如何?”
“大姐兒看著像是多病的身子,雖說是滋補過度,也有些緣故的。”他壓低聲音,“只怕還在母親肚腹中,就被人算計了!”
賈璉心裡一涼,雙目露出精光來:“林表弟這是說的什麼話?”
“我看二表嫂的臉色,雖是紅潤有餘,到底眼底有些青灰,又見了侄女兒那模樣,實在是有些相似,二表哥若信得過我,我給你把個脈?”
賈璉將信將疑地把手腕伸給他。
“看來是這樣了。”
“是怎麼樣?”
“表哥近日可感覺夜長易醒,口渴頻繁,夢裡盜汗,房事,咳咳,”他尷尬地微紅了臉,“房事多有不盡興之處,時常意猶未盡?”
賈璉一陣尷尬,心裡卻是慌了,林沫說的,可不全對上了麼!
“有人給二表哥下了壯陽藥物了!”
富貴人家的紈絝子弟用點藥物本不是什麼稀奇事,是以賈璉也略略放下心來,卻聽得林沫繼續道:“這藥雖不是多歹毒的,但看二表哥這脈相,也是積了好幾年的毒了,若是不及時斷毒,怕是沒幾年就要淘澄乾淨身子了,就我現在說,二表哥如今這副身子,於子嗣方面也是有礙的。”
賈璉平日裡床榻之上多的是風光,如今聽說林沫在質疑他的“能力”,忍不住就瞪起了眼睛,可是林沫說的又是事實,多用虎狼藥的後果,他也是清楚的,何況子嗣一事本就是大事,是以他也問道:“果真是如表弟所言?”
“不若然,大姐兒一個女孩兒家,何苦血氣如此之盛?”林沫嘆了口氣,“這下藥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何況是一下這麼些年,二表嫂外裡看著身子好,估計內裡也是有些不足的,看來也是遭了難,更苦了侄女兒這麼小一人……二表哥是知道的,我原先就是個大夫,醫者父母心,二表哥回去,還是好好想一想吧。”
賈璉心裡信了四五分,他和鳳姐青年夫妻,這房事也斷沒有少過,鳳姐嫁過來時,也有人說過是多子多孫的身子,怎麼就這麼些年才得了個大姐兒,還是身子骨如此之弱的?是誰想要他斷子絕孫?
“我給二表哥開個方子,二表哥若不信,可以請信得過的大夫瞧上一瞧,”林沫起身執筆,“還有嫂子同侄女兒那裡,估計一會兒,得容表哥恕我逾矩,怕是也得給二表嫂號上一脈。”
賈璉忙道:“有勞林表弟了。”心裡仍是想著是誰要害他。
林沫寫了方子,輕聲嘆了口氣。賈璉正是敏感的時候,問道:“表弟這是何故?”
林沫只搖頭,被賈璉逼急了才道:“二表哥可還記得魏國公?”
魏國公是同榮國公一起封的,結果嫡妻生的兒子沒了,雖然底下仍有十幾個庶子,太上皇仍以無子為由駁了爵位。雖說是因為魏國公尚了公主卻寵愛妾室有關,無嫡子仍是個硬傷。
榮國府的長房嫡長是賈璉,若是賈璉無子……
賈璉看著林沫擔憂的眼神,忽然冷笑道:“我就算無子,不是有個銜玉而生的好弟弟麼,老太太同二太太給寶玉算的命,是個多子多福的啊。”
是了,若是賈璉無子,榮國府卻不像魏國府那樣得罪了上皇,求個恩典,把爵位讓給生了嫡長孫的寶玉,呵呵,可不是順理成章麼!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再難根除了。
不說賈璉,就是鳳姐聽完了那一起子說書的,心裡也是忐忑不安,不清楚林沫是要作何,及至賈璉那邊遣了旺兒要接她,林沫來給大姐兒同她都號了一回脈,平兒忽然惴惴不敢地進了馬車,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