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1 / 4)

道你是誰了……韓巫祝,人生何處不相逢……”

百里屠蘇不為所動,只是將茶水澆在劍上,洗去那一縷血跡,而後收劍入鞘,從容落座。

一行人氣勢洶洶而來,頃刻又灰溜溜離去。此時茶樓中人已走光,唯餘屠蘇、陵越二人,掌櫃正從矮櫃後探出半隻腦袋,渾身抖如篩糠,“大,大俠,那些人……”

百里屠蘇掏出一錠紋銀放在桌上,道:“掌櫃的,結賬。嚇走了你的客人,還望擔待。”

陵越一番懲惡,正是暢快,見他要走心下竟是一緊,道:“你這就要走?”

屠蘇背影一頓,道:“尚有要事。”

陵越斟酌著問道:“不知我可否同行?”

“多有不便,見諒。”百里屠蘇輕聲道,“明日午時可於悅來客棧見。”話說至此陵越自然不便多言,只點點頭道:“那明日再見。”

屠蘇向前走得幾步卻又停下,轉身回眸,那一剎,映著樓外濃翠□□、飛花輕絮,陵越依稀於他眼底望見一絲柔和笑意。“方才你出劍助我,多謝了。”

“不值一提,理當相助。”陵越持劍抱拳,回以微笑。

百里屠蘇走後,陵越獨自在洛陽城中閒逛了大半日,心潮卻是起伏難平。他一時想著雲天青眼下不知雲遊何方,一時暗悔輕易應承卻未向雲天青問個明白,一時又想今日所歷種種不尋常之事,思緒頗為紛亂。

不經意間,他掏出收在腰間的那枚劍穗,不由輕呼一口氣,一手扶著欄杆,任橋下潺潺水聲流過耳畔。低頭看去,那暗紫色的流蘇在十指間鋪陳開去。他想,只待明日再見……

他與那人相識尚短交談更淺,今日匆匆一晤,許多話都未來得及說,然而眼神相錯之際,言語來往之間,卻彷彿再熟悉、再信任不過。大抵茫茫世間,真有前緣命定一說。陵越抬眼望向天邊落日金暉,不禁出神了片刻。

——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

入夜時,陵越到悅來客棧投宿,洗漱後歇下不久,便被房外輕微響動吵醒,甫一睜眼,就聞見一股奇異的香氣。他自小修煉法術,耳力目力極佳,加之孤身在外愈加警惕,立時便猜到那應是師父講過的江湖道上慣用的迷香。

陵越屏住呼吸,握住擱在枕邊的佩劍,輕盈地翻身下床,便聽見屋頂上和房門外均有腳步聲紛沓而來,向自己靠近。長街上有人在打更,梆子聲打破夜的沉寂,陵越辨認出來者約有三十餘人,正思索對策,忽聽得有人驚呼了一聲:“啊,是他!”

似乎有人來到,與那些人激烈纏鬥起來,刀劍拳腳之聲絡繹不絕。然而只片刻之間,有人喊了一聲“撤”,那些響動已漸行漸遠。

陵越側耳細聽了一陣,確定再無異動,迅速穿好衣衫準備出門探個究竟。然而還未靠近房門他便已覺出不妥,這間房的門窗四圍都被人施了法,以結界牢牢護住,想來正因如此,方才暗放迷香之人才一時無法破門而入。

他頗感詫異,將掌心貼近結界,凝神感知,那結界甫一靠近便清光大盛,靈力充沛,似極前日城郊樹林裡百里屠蘇所使術法。

莫非竟是他……

陵越無來由地心絃一動,不敢再作耽擱,又見那結界上五靈運轉之法竟與雲天青所授似有共通,當下便盤膝而坐,全神破解。沒過多久,那禁錮法罩便被解開,陵越推開門,循著長街上的痕跡一路追了過去。

“堂主回來了!”

白衣書生匆匆行上數十級長階,走進深堂闊院中,隨手解下染了血汙的外袍扔給手下,只餘一領雲煙也似的素衫,穿過九曲迴廊亭臺水榭。

“堂主,鬱璘大人來了。”婢女小聲稟道。書生步伐驀地止住,一雙秀目含著水波盈盈發亮,“在哪裡?”婢女低眉順目道:“在書房歇息。”

“我知道了。”書生接過熱毛巾淨面,觸到項上傷口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將沾上猩紅的毛巾隨手一扔,抖抖衣衫走出門外去。

剛至書房外,便聽見叮叮咚咚的琴音,再熟悉不過的韻律悠悠揚揚,溶進清冷夜色中。他立在院中聽了好一會兒,看著月光給滿院花木鍍上一層銀紗,不知不覺間倒有些心旌搖曳。

“阿秦,你進來。”忽然房門由內開啟。只見內燭臺高燒,照得那人一襲寬大黑袍溫柔如夜,光影在硬朗的面龐上流動,前額一道斜長疤痕也不似往日猙獰駭人,反添幾許邪魅。

阿秦剛走進屋便被鬱璘一把拽過去,按著肩膀坐下。鬱璘順手拂滅燭火,低聲說:“很久沒聽你彈琴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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