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時地利來看,我給他取個名,就叫陵越好了。
就這樣,王家長子不隨父姓,出生一月便有了個師父。只是那師父行蹤不定,常常來去如風,令人捉摸不透。也是過了將近年餘,王家夫婦才知道那人姓雲名天青。
雖則如此,小陵越倒也成長得平安順遂,雲天青每月都來看他幾日,也不在家中留住,而是帶著陵越出鎮外去,有時在荒郊野嶺,有時在青山高崗,沐著清風明月修習心法,練習劍術。有時雲天青不知是出於考驗抑或有心捉弄,特意留話讓陵越到山上險絕之地尋他。雖苦雖累,小陵越倒也一日日堅持下來,十歲上已練得身強體健,再不似剛出生時病弱模樣。
陵越後面又陸續添了幾個弟妹,家中漸漸變得人丁興旺起來。雲天青不來時,陵越便隨著父親到衙門裡練武,或者幫著母親家裡照看藥材鋪子生意。分明是衣食不愁的少年郎,卻或許因為比同齡人多了幾分歷練,又或是骨子裡天生便有那麼幾縷靈氣,他小小年紀便不見半分頑劣,孝順懂事,聰慧堅定,頗有一家長子風範。
父母看著高興,雲天青卻是失望至極,拎著一罈子蜜酒坐在花架下,長吁短嘆,說自己如何教出這麼一板一眼的傢伙,跟自家野小子沒半點相像;又說慕容紫英那小子的家教當真遺毒不淺。最後他嘆道,果真天定,果真天定。
這時,陵越便挽一個劍花,回過頭來,明亮眼眸映著榆柳碧色:師父又在說徒兒聽不懂的話了。
如此這般長到十五歲上,初春時雲天青有事耽擱,久久未見音訊。陵越卻好巧不巧在一個風雨大作的夜裡病倒,一如出生時那場突來大病,渾身如被置於火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