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為了個一樁丫鬟打架的事情,得罪顧家長房的嫡出二小姐嘉琴。畢竟嘉珍很明白整個二房都倚靠著長房過日子,現如今長房的伯父又做著高官,比她自己的爹那可是有出息多了。作為伯父和伯母掌上明珠的堂姐嘉琴,她的性子又一慣跋扈,縱的她身邊的那些丫鬟婆子們都甚為驕橫。她們除了不敢欺負大小姐嘉琴身邊服侍的人,其她的顧家小姐,從她嘉珍開始,到五小姐嘉柔身邊的服侍的人,沒少被她們挑釁和欺負。
嘉宜才剛搬到西路第一天,香冬那個愛欺負人的就把她身邊的小丫鬟推倒摔破了頭,不知道這位三姐姐又會怎麼處理此事呢?
嘉珍好奇地想。
“飛煙,你悄悄地去我三姐姐的那邊看一看,到底那個小柳兒傷得重不重,還有,看我三姐姐可會去找我二姐姐理論。”她把小丫鬟飛煙叫過來吩咐道。
“是,姑娘。”飛煙的年紀跟嘉珍差不多大,很是機靈。
在得了自家姑娘的吩咐後,便一溜煙兒地跑了。
嘉宜急匆匆地跟著綠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時,只見山茶正在給小柳兒的額頭上灑止血的藥粉呢,向菱手裡拿著一卷細白紗布,待到山茶給小柳兒的額頭上灑上止血藥後,便幫忙把那捲紗布展開給小柳兒纏到了頭上。
小柳兒的臉上還有一些血跡,儘管山茶已經擰了帕子來替她擦過了。
就在山茶替她包紮的時候,她還在呲著牙,不時嘶兩聲。
“小柳兒,很痛麼,你沒事吧?”嘉宜在一邊皺著眉頭問。
小柳兒苦哈哈地說:“姑娘,那個香冬的力氣好大,我一下子就被她給推倒了。以前在何家,我可是天天在廚房裡幹活的,自認為自己個兒力氣不小,沒想到跟那個香冬一比,還是小巫見大巫了……”
嘉宜見狀,沒好氣地說:“你還嘴貧,你快跟我說一說你怎麼惹著她了?她又怎麼會向你動手?”
小柳兒道:“我拿了剪子跟著綠萍姐姐去前頭小花園子裡,打算剪下一些花兒來插瓶,替姑娘裝飾屋子。就在小花園子裡遇到了二姑娘的兩個丫鬟香冬和香陽,她們也來剪花。在一株月季花跟前,跟她碰上了,我的剪子剛要去剪那朵紅色的,那個香冬的剪子就過來了,把我的剪子給格擋開了。我一愣,看了她一眼。她立即就說我不該用那種怨恨的眼光看她,我說我沒有。她就說我狡辯,是個愛說謊的賤婢。我就惱了,說她才是。然後她就動手了,使勁兒把我一推,我沒預料到她會動手,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磕破了頭……”
嘉宜聽了就轉臉看向綠萍,問她當時也在,為何不見她拉開小柳兒,而且,剛才自己在嘉珍那邊,問她小柳兒到底是怎麼出的事情,綠萍還說不知道。
綠萍囁嚅著說:“奴婢是跟小柳兒一起去的,只不過奴婢也沒料到香冬會動手,所以沒來得及阻止。至於方才去四姑娘那裡找姑娘,是因為奴婢覺著三姑娘這屋裡的事情沒必要說得那麼清楚給外人聽。”
“哦,為何你覺得沒必要在我四妹妹跟前說清楚呢?”嘉宜問。
綠萍解釋道:“因為……因為這府裡的人愛傳話,嘴碎,奴婢就怕好好的一個話,到時候被人傳來傳去,會對姑娘不利。”
好吧,嘉宜現在明白了原來綠萍有這樣的擔心,所以才會在嘉珍那裡時含含糊糊地向自己回稟小柳兒的事情。
看來,綠萍作為嘉宜跟前在顧府呆的時間最長的奴婢,對府裡各種情況是要比山茶等人瞭解得清楚些。
“綠萍,你跟我說一說我二姐姐那屋子裡的幾個奴婢吧,為何她們會這麼大的膽子,適才我在我四妹妹那邊,也聽她說曾經她跟前服侍的丫鬟也被香冬欺負過?”嘉宜看向綠萍問道。
“回姑娘的話,二姑娘本來就是這府裡脾氣最大的姑娘,而且太太也|寵|愛她。再加上那個香冬可是江嬤嬤的侄女兒,香冬的爹孃也在府裡當差,一個是外院採買的管事,一個是府裡管著洗衣房的媳婦。”
這下嘉宜明白了,為何那個香冬那麼跋扈了,因為她的主子是顧府受到太太|寵|愛的嫡出二小姐,而她自己還有江嬤嬤這樣的姑姑,以及做顧家的管事的爹和管事媳婦的娘,這樣的條件簡直比當初在何家和嘉宜作對的秋谷還要好。別得不說,就憑她姑姑江嬤嬤是顧府太太的心腹這一條,她在顧府裡面像她一般年紀的丫鬟裡恐怕就要橫著走。
她曾經對二房嫡出小姐的嘉珍身邊的丫鬟動手,那麼對她這個剛進門兒才成為顧家庶出三小姐的丫鬟動手那就是更加不在話下了。
都說狗仗人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