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姐,做什麼呢,這會兒還沒到歇午覺的時候呢,就躺下了?”嘉珍跟著進來,笑著問嘉宜。
嘉宜扶著旁邊的丫鬟綠萍的手坐了起來,問嘉珍:“怎麼這會兒就回來了?”
“夫子今日不舒服,只給我們佈置了幾篇字,讓我們寫了就可以回來了。所以,今日放得早些。我一回來,從你這院子門前看,看到你搬來了,就讓小丫鬟雁荷幫我把書包拿回去,我則是進來找你玩兒了。”嘉珍樂呵呵道。
嘉宜懶懶道:“有什麼玩兒的,你看,她們都還在給我歸置東西呢。”
“那你去我那裡吧,有冰碗子吃哦。”嘉珍走過來一拉嘉宜,把她從美人榻上拉了下來。
山茶過來笑著勸嘉宜去嘉珍那裡,說這屋子裡還要收拾一會兒才能好,與其在這裡看著亂糟糟的,不如去四姑娘那裡吃個冰碗子坐一坐,等這邊兒收拾好了,再去請她回來。
嘉宜一聽,貌似山茶說得也在理,便跟著嘉珍去她那裡的院子了。
嘉珍的院子跟嘉宜的院子中間隔著顧家二小姐嘉琴的院子,兩人出來,山茶叫了小丫鬟向菱跟著嘉宜一起去,隨時聽嘉宜的使喚。
“姑娘回來了?還有三姑娘?”一進嘉珍的院子攬月居,嘉珍跟前服侍的大丫鬟水蓉就迎上來了,笑著向兩人屈膝行禮。
嘉珍嗯一聲,拉著嘉宜的手進了屋,小丫鬟飛煙就擰了帕子來遞給嘉珍擦汗。
“給我三姐姐也擰張巾子來。”嘉珍擦了汗之後,又吩咐飛煙道。
一轉臉,嘉珍又叫雅容去把冰碗子端兩碗來,她要跟嘉宜一起吃。
飛煙和雅容應聲而去。
不一會兒飛煙擰的帕子送上來了,嘉宜接了帕子擦了擦臉,天兒熱,雖然還沒到中午,可是走一會兒出了汗。
擦了汗,嘉珍請嘉宜去東次間的鋪了涼簟的炕上坐,又讓雁荷和飛煙兩個小丫鬟來給她們打扇。
“今年肯定比往年熱,還沒入伏呢,就熱成這樣了,略動一動,就出了一身汗。可又巴不得早些入伏,然後學裡能放假。”嘉珍半倚在一個香色大靠枕上閒閒道。
“入了伏,放了假,怕也是不能睡懶覺吧?”嘉宜問,她比較關心這個,因為才進顧府,也不曉得這府裡的規矩是什麼樣的。
“要早起去向老太太請安,若是我在東邊兒自己的屋子住,也要跟著我娘去向我祖母請安。”
“這樣下來,一年竟然是沒有一日可以睡懶覺?”
“可能只有正旦那一日,因為守歲,很晚才可以睡,次日不用早起吧。”
嘉宜暗自腹誹這當了米蟲階級也不輕鬆啊。
說話間,在嘉珍跟前服侍的大丫鬟雅容就託著一個托盤過來了,裡面用粉彩的小碗裝了兩碗冰碗子。
嘉宜便和嘉珍一起吃冰碗子,才吃完冰碗子沒說上兩句話呢,只見嘉宜跟前的大丫鬟綠萍匆匆跑來了,急急嘉宜稟告說:“姑娘,小柳兒被二姑娘跟前的丫鬟香冬給推倒了,摔破了頭,流了好多血……”
“什麼?”嘉宜一聽就從炕上跳了下來,一邊穿鞋一邊問綠萍,“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才將走的時候,小柳兒不是好好的麼,怎麼一會兒功夫就跟二姐姐那邊的丫鬟動上手了?”
綠萍只說她也不清楚,反正看到小柳兒的時候,就見她摔破了頭,她說是二小姐那邊的丫鬟香冬動的手。
“四妹妹,多謝你招待我吃冰碗子,我得過去看一看。”嘉宜心裡擔心小柳兒的傷,自然是在嘉珍這裡坐不下去了。
嘉珍道:“三姐姐你去吧,其實,我二姐姐那邊的丫鬟一慣跋扈,她們也跟我的丫鬟起過爭執呢。”
這話也不知道是勸嘉宜不要介意,還是火上澆油。
總之讓嘉宜聽了,就覺得這話裡面有另外的意思。
等到嘉宜帶著她的兩個丫鬟出去了,走遠了聽不到腳步聲了,嘉珍才對身邊的丫鬟雅容說:“這府裡喜歡欺負人的一個已經倒了黴,但願另外一個也倒黴才好。當初香冬還抓花過你的臉,幸好沒有留下多明顯的疤痕……不然,我心裡會很過意不去……”
雅容是一年多前隨著嘉珍搬到這顧府西路的攬月居後,被二小姐顧嘉琴跟前的丫鬟香冬抓花的臉,也不為多大的事情,不過是為了在小花園子裡掐花,不小心撞到了香冬,跟香冬有了口角,那香冬就動了手。結果身量比較瘦小的雅容吃了虧,臉被抓花了。
回去後,四小姐嘉珍並沒有出頭去向二小姐嘉琴討個說法,主要是嘉珍有所顧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