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人說帝都的爺們兒都特別懼內,有這回事兒沒?”林雄把嘴裡的香菸夾在手裡,長長地吐出一口煙來。
“啊?這我哪知道,這事兒跟我又不挨著,咱可是正宗東北老爺們兒,說一不二的主兒,跟懼內有一毛錢關係嗎?”
蕭錚不知道林雄為何忽出此言,便順嘴跟他亂貧。
林雄“嘿嘿”一笑,湊到蕭錚耳邊,“那你當著餘哥抽根菸唄,你要敢抽,我就承認你還是我那個說一不二的東北純爺們大錚子。”
他一邊說一邊抽出一根菸,故意在鼻子上嗅了嗅,“真香啊!”
蕭錚被他前面那句耳語直接造愣了,看這樣子,自己和餘翹翹這點事兒竟然沒能瞞過林雄的眼睛。
不過,聽他話裡的意思,倒是沒有很多直男談同色變的恐同表現,似乎還在拿自己和餘味的事兒開著玩笑。
“雄哥……逗你兄弟玩呢吧?對了,晚上得整點兒啊,好久沒跟你喝過了,你那酒量會不會讓嫂子的溫柔鄉給磨沒了啊?”
蕭錚想用林雄的最愛把這個有點尷尬的話題岔開去。
“拉倒吧,你嫂子比我還能喝呢!你這總也不回來,見一面不容易,咱哥們兒肯定得整點兒酒啊,關鍵是你得跟你餘哥哥請個假吧?這煙不抽了,酒還能讓你喝嗎?”
林雄哪會輕易讓他把話題帶偏,輕輕一繞,又回到了原點。
“我靠!說啥呢雄哥,他管得了我嗎?在單位是我上司,在外面就一哥們兒朋友,喝點酒又不是啥大事兒……”
說到最後,蕭錚身體幾乎靠到了林雄身邊,聲音也越來越低。
“那你就大聲敞亮地說唄,整得鬼鬼祟祟的幹啥,哎餘哥!大錚子煙癮犯了,酒癮也上來了,讓他跟我整點兒行不?”
林雄一臉壞笑,朝餘味大聲喊了一句。
餘味感覺臉“騰”地一下子熱了,這個林雄不按常理出牌的勁兒讓他總是找不準節奏。
“喔…煙別抽了,酒也少喝點吧,他這人喝完就變態…啊,不是…他喝多了就不讓人睡覺……內個,我啥都沒說,你讓他隨意吧!”
蕭錚:“……”
林雄:“哈哈,好,聽餘哥的,哈哈哈哈!”
蕭錚一臉黑線地看著面前的壯漢活生生地笑成了一個傻逼。
儘管林雄誠心誠意地邀請餘味跟他倆一起去喝點,餘味還是想盡辦法委婉地拒絕。蕭錚一直在旁邊看著,卻沒有幫腔。
林雄踢了他一腳,“你小子吱個聲啊,這到了瀋陽也算是你的地盤,你跑出去喝酒,讓餘哥自己回酒店,還能不能行了?”
“餘哥沒有酒量,就別難為他了,再說了,我跟你喝的話肯定多,餘哥保持清醒不是還能照顧我嗎,嘿嘿。”蕭錚朝餘味擠了擠眼睛,“走吧雄哥,我餘哥肯定不挑你就是了!”
晚上。
餘味一個人在酒店隨便吃了點東西,便在房間內整理資料,為和路虎父親那頭的會面做做準備。
他工作起來便感覺什麼事都得心應手,心無旁鶩,一晃到了九點鐘,所有的資料都整理得有條不紊,清楚明白。
放下手頭已經完美收官的工作,餘味看了看手機,皺了皺眉。
他眼前又出現了林雄的身影,還有大雜院裡一個大媽的聲音,“大錚子從小就有主意,不愛跟同齡人在一塊兒玩,嫌他們幼稚,我記得他那時候常來往的幾個小朋友也都是比他大的帥小夥。”
確實,從一個同志的角度來看,林雄也算是一個相當有男人味的帥哥了。身強體健,濃眉大眼,跟蕭錚不知道在哪裡有一些相似的地方,比蕭錚也大了三四歲。那,他會是蕭錚曾經喜歡過的人嗎?
“啪!”
餘味猛地打了自己大腿一下,“餘味啊餘味,你這個臭毛病真得要該改一改了!大包哥說的對,自己如果總是這樣不自信的話,不僅是看不起自己,對另一半也很不公平。”
他站在穿衣鏡前,鏡子裡映出的是一個身材修長、五官深邃、衣著頗有品味的男子,那鏡中的人微微笑了笑,暈黃的室內彷彿都綻放了溫暖的光芒。
“你跟那個林雄完全是不同的人好嗎,蕭小錚既然粘死了你,又怎麼會喜歡他!”餘味在心底輕輕對自己說。
是的,在某種程度上,蕭錚跟林雄,還有其他一些和他走得近的男人都是同一個型別的直爽漢子,粗豪而烈性,活像是入口炸烈的北京高度二鍋頭,而他喜歡的自己,則完全是另外一種不同的感覺。
像什麼?像年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