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棉花沒錯,”安提顯然明白辛德瑞拉還沒有反應過來——或許是因為她還不清楚這場音樂會的真正含義,於是好心地替自己的新妹妹解釋道,“但也是耳塞。”
辛德瑞拉眨了眨眼,在細想了一會兒之後才明白安提的意思。
“安提姐姐的意思是……”
要戴著這東西聽音樂會?
可這樣還能聽到麼?還是說……安提姐姐的意思是讓她不要聽接下來的演奏?
安提自然知道,以辛德瑞拉這種懂事又明理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粗魯——或者說是無禮的事情的;但她並不覺得這麼做有什麼不對,甚至以一種非常肯定的語氣解釋著。
“你會需要的。”
這麼說著,安提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姿態將其中兩團塞到了辛德瑞拉的手中,而後以罕見的、可以說得上是鄭重的姿態對辛德瑞拉再次開口。
“相信我,親愛的辛德瑞拉,你會需要的。”
“你就相信安提吧,辛德瑞拉,”就在辛德瑞拉還有些猶豫的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塔娜也開口勸說,“等會兒你就明白了,想要熬過這場音樂會,這玩意兒是必不可少的。”
(熬過什麼的也太誇張了一點吧?)
辛德瑞拉只覺得塔娜的用詞有些誇大,但想到和自己一樣、同樣身為史密斯夫人的學生的她也這麼說了,這有些失禮的棉花或許真的需要也說不定。
畢竟安提和塔娜從一開始就無視——或者說跳過自己是否會拒絕她們的好意、甚至還會反過來去勸說她們的行為,直接就開始勸告自己,彷彿她如果不用一定會後悔的。
(難不成這場音樂會有問題?)
辛德瑞拉暗自想道,忽然想起了瑞貝卡夫人在聽說了這場音樂會之後、那有些古怪的表情。哪怕是一直以來都懂禮儀的辛德瑞拉,一時之間也有些猶豫了。
看見辛德瑞拉的表情似乎是想通了,雙胞胎正準備再接再厲、再勸說這個死腦筋的妹妹一下的時候,就看見自從進屋來就不見人影的母親回來了。雙胞胎連忙合上了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的嘴,然後衝著辛德瑞拉使眼色。
似乎是想讓她不要提及耳塞的事情。
“你們剛才在聊什麼?”瑞貝卡在辛德瑞拉的另一側坐下,自從騎馬的那件事之後,她就再也沒擔心過雙胞胎是否會再欺負辛德瑞拉了。
但是看她們三個剛才的表情,卻又是說不出的奇怪。
雙胞胎似乎在勸說著辛德瑞拉什麼,而辛德瑞拉從一開始的為難到後面的猶豫,如果她再晚來一些,說不定就要被雙胞胎說服了。
瑞貝卡也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女兒,但她總覺得雙胞胎這一次又在準備什麼沒腦子的事情了。
“並沒有什麼,夫人,”辛德瑞拉原本拿著棉花的左手握成了拳狀,甚至手腕一轉就將掌心朝向了絲綢質地的裙子,她衝瑞貝卡露出了一個笑容,盡力地想要將一切都掩飾過去,“姐姐們只是在向我建議,以後可以嘗試穿淺粉紅色的裙子而已。”
這麼說著,她朝一旁的雙胞胎們看去,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的改變,“是不是,安提姐姐、塔娜姐姐。”
安提和塔娜自然明白辛德瑞拉這麼說的意思,於是忙不停地點頭附和,“是的是的,就像辛德瑞拉說的一樣,媽媽。”
瑞貝卡自然知道辛德瑞拉沒說實話——從剛才她手上的小動作就可以看出來了,不過當她看見安提那尚未合起的手袋、以及裡面裝著的東西之後,瑞貝卡就瞭然了。
雖然這樣的做法的確是無禮了一些,但也還算聰明,看來她們也明白這場音樂會的意義。
不過最讓瑞貝卡感到欣慰的,是安提和塔娜居然也懂得為辛德瑞拉著想了。
那麼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自己什麼都沒有看見吧。
音樂會在瑞貝卡落座之後便開始了,安提和塔娜趁著自己的沒注意,又因為有辛德瑞拉在一邊擋著,在音樂會開始之前便偷偷摸摸地將棉花塞進了耳朵裡,準備靠著這副臨時耳塞來熬過這場音樂會。
至於辛德瑞拉,她最終還是沒有這麼做。
安提與塔娜雖然氣她不聽勸告,但是想到辛德瑞拉的脾氣、再加上她們的母親還坐在辛德瑞拉的旁邊,最後也還是沒說什麼。
反正東西她們已經給辛德瑞拉了,如果她後悔的話,也還來得及。
雖然辛德瑞拉在得知音樂會的事情時,便也得知了這場音樂會主要的演奏者是史密斯家族二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