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子上掉下去就是因為藥效再度起效,她根本沒法握著繩子,因為很疼。原本給阿黃說這個腦洞的時候是想讓沉沉自己把自己的臉抓到血肉模糊的,但是寫的時候發現沒道理,就算了【喂
口中猴和人面鳥要拉肚子了,吃了這麼多死人肉和麒麟血【不
登山繩究竟能不能砍斷不要在意!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沉沉並不是為了張起靈犧牲自己,她只是在自身已經陷入危險的情況下,拒絕了張起靈也陷入危險來救她。後來她拼死抵抗、救阿寧、冒險摔下房梁、對阿寧說小心,都是為了能回去。
沉沉最後那段想法,可以理解為一個即死之人想給自己找一個理由,讓自己不那麼不甘。沉沉是不想死的,但她想不出什麼方法來讓自己活下去,所以她放棄了,轉而說服自己死並不可惜,她是白活的,所以現在死也不算是自己吃虧,而老張一個人活得很好,是可以捨得下的,以此來自欺欺人。
☆、予歸來兮
下午三點,天光正好。杭州的冬天少有這樣晴朗無風的時候。沉姬放下手裡的筆,伸伸懶腰抻了一下筋骨,抬頭向窗外望去。陽光撫過路邊的梧桐光禿禿的枝椏,安靜地落在窗臺上。杭州的冬天溼冷得很,今天這太陽倒是出的不錯。算來日子還太早,不然可以去靈峰看梅花。她想了想,覺得冬天的西湖沒什麼好看的,也就歇了出門逛逛的心。
張起靈大概午睡起來了,正在洗漱,廚房的熱水器電子打火的聲音輕快地跳躍著。沉姬側頭看了看,然後從書桌前站起來,拿起椅背上的披肩裹上,走出書房。
家裡不知為何有些冷清。她一出來,恰好看到張起靈從洗手間出來,額前的頭髮還溼噠噠的貼在額頭上。她見了,上前想幫他把頭髮撥開,邊抬手邊問:“你下午要出去——”
張起靈躲開了她的手。
沉姬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她不覺得張起靈會無故冷落自己,但她也不記得自己怎麼惹他生氣了。她看著張起靈,發現他並沒有在生氣,而是剛好相反。他看向沉姬的眼睛裡,不再是那樣淡然穩重,而是含著十足的情意,就那麼看著沉姬,明明白白說著沉姬在他心中的分量,像是看著世上最獨一無二的珍寶一般。
沉姬有些害怕。這樣的張起靈太反常了。發生了什麼?她開始回想。她記得他們兩個去了雲頂天宮,雖然去之前分開了,但很快在雪山上就見面了,她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啊,她還幫張起靈找到通往主陵的通道了,張起靈那時候也沒怪她什麼,怎麼現在……
等等,那以後呢?找到主陵的通道,進了雲頂天宮,那他們怎麼回來的來著?她記得,二人到了那個火山口,看到了石城,然後……然後……
“我很快回來。”張起靈突然說,應該是在回答沉姬的話。沉姬被他一打斷,思維就岔開了,抬頭說,那我跟你一起去?一般她都是要陪著的,兩個人很久沒有分開行動過了,因此她說完就回頭找自己的大衣。可張起靈卻搖了搖頭。他抬起手,來似乎想摸摸沉姬的臉,卻舉了一半放下了。他看了沉姬半晌,最後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而是轉身一個人向門口走。
沉姬有些慌張了,她追上來叫小官人,然後想去拉他的手,卻被他給躲開了。張起靈回過身來,看著驚惶不定、睜著一雙委屈的眼睛看著自己的沉姬,朝她一笑:“阿沉,好好睡。”
好好睡。好好睡。
沉姬怔住了,張起靈走出門去,再沒有回來。她一個人在冷清的家裡,突然脫力地跪坐在地上,呼吸有些困難。小官人剛剛,為什麼要露出那樣的表情?他為什麼要笑?他分明是不想笑的?沉姬慌亂地想著,抱緊自己肩膀,突然想起了什麼,看著自己的手。
她的手很乾淨,有些蒼白,手指上有執筆磨出的繭,還帶著護手霜的香氣。
不對,不對。她搖搖頭,搓了搓手。不是這樣的,這手上有傷的,長生藥的效果讓她的面板十分脆弱又在不斷再生,不可能這麼完好。她在雪山裡落了一身的傷,還被人面鳥咬了幾口,怎麼可能一點傷痕都沒有。
她突然停下了搓手的動作,徹底癱坐在地上,怔怔地落下淚來。四周突然湧起濃重的黑暗,從家的各個角落包圍上來,最終將她完全裹住。沉姬沒有動,也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大睜著眼睛,無神地望著前方,淚水不斷的滴落。
為什麼她不記得自己怎麼回來的,因為她沒有回來過;
為什麼張起靈沒有碰過她,因為她是不存在的;
為什麼他會用那種表情看著自己,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