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折在裡面的人手,就這麼沒了。張家作為長沙數一數二的盜墓家族,家大業大,死了幾十個人並不是什麼大事,最多就是向家裡人知會一聲,更何況這幾十個人裡,真正是張家人的並不多,大多都是各個堂口招攬來的手下。
再說,幹這個行當的,誰不是褲腰帶上栓腦袋,只怕遺書都寫好了。
所謂的營地只是一些帳篷聚集起來的帳篷群,偽裝成地質考古,這年頭這個職業剛剛興起,大多數人瞭解都不深,好混過去,遇見軍閥送些銀錢便也能過關。營地裡還留了一些人,這些人接過明器迅速拿下去分類斷價,馬不停蹄的將貨運出,十幾個人帶出的大量明器最多半天之內就能處理完畢。另有一些人帶著醫生來處理傷口。
有人想要為張起靈包紮,被他擺擺手趕開,自己拎起一個醫療箱進了自己的帳篷。
他有些心神不寧。
張起靈的記憶其實並不多。他本人似乎有一種很罕見的病症,隔一段時間,或者受到強烈的刺激、外傷時就會牽動身體裡潛在的病症,然後將過往的大部分記憶遺忘乾淨,只記得住小時候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和基本的生活常識。他先前發病過一次,那時就只記得自己的名字。大約就是因為這個,他並不像常人一般喜怒哀樂俱全,而是異於年紀的沉著冷靜。就好像世間沒什麼可以撩動他的事情一般。
但今天卻有些不同。他恍惚著,機械的為手指上的傷口消毒上藥。
那女屍……張起靈現在回想起來竟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記得那張薄唇被自己的血染成緋紅色。他越想越覺得不妥,心中度量著是否加快工作速度,提前離開為好。
他這邊正考慮著,營地裡突然起了一陣騷亂,直傳到了他的帳篷裡來。張起靈心下有些不悅,但卻不知發生了什麼,於是放下藥品站起身,尋了件衣服披上徑直走出了帳篷。
營地裡很多人都圍著一個地方,鬧哄哄的,剩下幾個零散的人看到張起靈走了出來連忙行禮。
“怎麼回事?”張起靈問,神色並未有異。回答的人似乎也是一知半解,只說是來了什麼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