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的心跳,假裝自己是八卦者之一。
在這平靜而與往日無兩般的日子裡,在這春末逐漸炎熱的天氣中,唯一的不同大概是我開始喜歡上一個叫陸以安的女生,偷偷地迷迷糊糊的喜歡著。而我的同桌李蘇綿,瘋狂而炙熱地愛上了隔壁班的男同學。
那時候班裡的女生喜歡傳閱《男生女生》,而我和李蘇綿上晚自修時,偷偷的看《花火》,桌上一摞堆得老高的書,剛好擋住了老師的視線。我還記得08年04期的《花火》裡,語笑嫣然在專欄裡寫了《如果時光能倒回》。當然,其實再讓我回憶起來,我大多是有些記不清的,只記得同樣十七歲的李蘇綿,在看完那本悲傷的雜誌後趴在課桌上哭了一個課間,而後去向她那初初心動的男同學告了白。於是,在回憶起這些事時,我忍不住去搗鼓了我的抽屜,裡面仍然有很多的舊雜誌。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年那月,08年04月那期《花火》。
從我,認識陸以安起,我好像就被傳染了她那種深入骨髓的懷舊病。
我翻開雜誌第68頁,將那段話如數謄抄下來。語笑嫣然的《如果時光能倒回》:
“我想如果時光能倒回,回到18歲畢業的那個夏天,我寧願自己不要那麼衝動的向他求一個答案,寧願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生。我們既然錯過了相愛的最好時間,是不是,也就不應該再認為的製造出毫無意義的殘局。”
我不知道現如今的李蘇綿有沒有這樣的感覺,但我記得她當時對我說的話:“我不想以後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於是這個勇敢的女孩去向她人生第一次愛上的男孩告白去了。說走就走,拽著我的袖子,縮在我身後,去了隔壁班叫出了那個男同學。然而事實的詳細情況,我一概不知,事後李蘇綿或許誇大的和我說了她當時的驚心動魄。我當時,在那個穿著淺藍色短袖T恤衫的男同學出來以後,就甩掉了她的手,一個人回到了教室。
因為,我那時候喜歡上的是一個女同學呀,她或許已經有了想要一直愛下去的人。而我,連喜歡你這樣簡單的告白都只能堵在心裡,不能夠對她說,也不能對別人說我愛她,當然連在日記本里也不可以。在我還沒有喜歡上一個女孩的時候,還不知道喜歡上一個與我相同性別的人原來是一件如此沉重的秘密。從我喜歡上她開始,一種莫名的危險意識就如影隨形。好像是“與生俱來”,我並沒有刻意去做什麼,我的大腦我的心臟就在自主的收縮、以求把這件事藏在的身體裡最深的角落。我想,大概是因為我已經發現了這個社會在何種的險惡與危險,尤其是這種事情上,少有人會呼籲真愛像是人生理的本能一樣,隨著你的心跳而來,除非死不可抑制。
所以,在我十八歲不到的時候,我開始明白有時候是這個社會沒有給我們後悔的權利,而不是我自己放棄了給我一個後悔的機會。
也許有同志朋友在看到這裡的時候,會質疑我將同性戀這件事形容得這麼恐怖,沒有一點樂觀積極意義。在這裡我想說,當你真正承受帶來自社會的惡意的時候,你會承認這一點的。十七歲的我,雖然從未承受,但是我見證了我那可憐的朋友陸江的經歷。
原諒我所見的社會還沒有那麼寬容,所以在我世界裡的社會也不會有那種虛假的寬容。有時候我們見到的鮮血淋漓即是真實,而當我們覺得這一切殘忍的時候,這世界另一端有著極度溫暖與燦爛的,也同樣存在更多的鮮血淋漓。而有些人,只是剛剛好不幸。
李蘇綿戀愛了。戀愛中的少女整天和男友膩在一起。那個男同學是學校籃球隊的,我和陸以安見過他打球,中規中矩的,在球場上也不會多說話,不是受很多女生追捧的那種型別,但是李蘇綿喜歡他。一米七幾、南方青少年的典型身高,在籃球隊裡只算中上,他喜歡穿白襯衫,在教室門口等李蘇綿的時候,總是安安靜靜的,眼神飄忽,有時候從我的座位看過去,側頭眼神不經意的掃到他,眼光會不自覺的會在他的黑頭髮上停留幾秒,也許是我以前常看陸以安成了習慣。這個不算爽朗的男孩子,有一些瞬間我覺得他像安妮寶貝筆下那些安靜的男子,可是我記不住他的臉。他每次見我都會微笑的打招呼,可是我記不住他的臉!腦海中沒有清晰的像,我想也許是他不夠英俊,女生總是容易對長得好看的男生印象深刻,又也許是我與他是絕緣的。人海茫茫中,我們相互之間不乏諸多的相互絕緣體,所以願得一心人才那麼難求。
但是李蘇綿喜歡他。我可以記不住他的臉,卻沒辦法忽視掉李蘇綿那種快樂的笑,有時候傻傻的笑,五官像一朵花極致絢爛地開放在那張小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