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二不休,三皇子直接起兵攻入皇宮,打入東宮。
宣帝聽聞此事,吐血而亡,太子倉促應戰,早失先機,雖在太傅沈瀾的幫助下鎮壓三皇子登基為帝,但亦是損失慘重。兩位嫡子在此次戰亂中被殺,一位庶子被廢。
待到一切落幕,整個國家已經國力大損。
而此時已經功成名就的沈瀾沈太傅卻是掛冠遁去,無人知曉其行蹤。
被眾人各處尋找的沈瀾此刻卻在一個小村莊中,安靜地看著一個衣冠冢。半響,他顫顫巍巍地伸手,攤開。
一塊很劣質的玉佩。
劣質的材料配上粗糙的雕工,根本就不該是身居高位的沈太傅該有的東西。
不過,就是這麼一塊劣質的玉佩,落在人眼中,卻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那雕刻粗糙的鳳凰的那一雙眼睛?
沈瀾很是珍惜地摸著這塊劣質的玉雕,良久,他才呢喃道:“你看,阿牧,你送我的這塊玉佩還在呢。所以,阿牧,我還是你的。你且等著,我就來找你。。。。。。”
他的聲音輕且淡,卻透著絲絲滿足。
熊熊的烈火兇殘,卻帶著莫名的溫柔舔舐著那名風華仍在卻已經心如死灰的男子,快速地將他與那個衣冠墓合二為一,然後隨著微風,飛向茫茫遠方。
遠遠的,有幾聲仿若天籟般的鳥鳴傳來,似鳳似凰。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章師傅
六月初,天氣格外的悶熱,黑雲烏壓壓地堆了大半個天空後,終於承受不住了。豆大的雨滴衝開沉凝的氣壓,打在地上,勉強帶來一絲清涼。
牧葉躲在殿門側,看著那連綿不絕的雨簾,目光有些呆滯。他就那樣看著,什麼話也不說。
他身側不遠處,還躲著一個與他一般大小的小太監,也是七八歲的光景。
他有著一張圓圓的臉,一雙圓圓的黑眼睛,很有福氣的樣子。
那小太監轉過頭,看了看殿門旁不遠處的小間,見無人出來,方才側過頭來看牧葉。
“牧葉,聽說過不了半月就是三皇子殿下伴讀入宮的時日了,你可想好了?”
牧葉側過頭,看著那小太監臉上的猶疑,臉上閃過一抹憂慮,點點頭,語帶嘆息:“嗯,想好了。師傅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醒,我還是不去的好。”
那小太監一喜,身體前傾,湊到牧葉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唉,別擔心,來福公公會沒事的。”
來福公公,清涼殿中一個小有權勢的管事太監,也是牧葉的師傅。前些日子突然病重昏睡,等了幾天都沒見他醒來,只能停了職務回院子裡靜躺,乾熬著。
牧葉並不是來福公公唯一的徒弟,但這麼些日子以來,原本也常來的各位師兄漸漸地就不見人影了,只有牧葉一個人仔細地伺候著。
也因著這個,原本該他去鍾棠宮候選的,也換了人了。
這換的,也不是別人,正正是他身邊這個名叫安慶的圓臉小太監。
只等過幾日,他就可以去鍾棠宮候選,若是能中,日後就能跟在三皇子殿下身側隨侍,對他們這些小太監而言,可以說是一步登天了。
想到這個,安慶嘴上的笑容更大了。
他越發用力地拍著牧葉的肩膀,豪氣地道:“別擔心,我若能留在鍾棠宮,定然能讓你好生地照顧來福公公。”
他們這等年紀的小太監,年歲雖小,要乾的活雖然不重,但很繁瑣,花費的時間也多,平日裡就很累了,牧葉還要照看著昏睡的來福公公。。。。。。
一想到這裡,又看見牧葉臉上的疲色,安慶更是想嘆氣。
牧葉點點頭,臉上露出一抹感激:“謝謝你了,安慶。”
爾後,兩人又閒聊了幾句,待到夜幕降下,換了班,取了膳食,就各自散去了。
牧葉一手提著食盒,一手提著燈籠,低著頭熟門熟路地走進一個有些荒廢的小院。
這小院中雜草叢生,少有人氣,在這夏夜裡,竟有些陰森森的感覺。
也難怪,這個地方,本來就是病重了的宮女太監從日常起居的院子搬出乾熬的地方,死得人多,陰氣自然也就重。
牧葉絲毫不懼,推開一扇門,進了一處房間。
將食盒放到桌子上,他點亮油燈,吹熄手中的燈籠,小心地收好,這才拿著油燈去看屋子裡長長的炕上躺著的人。
那人大概也只有三十來歲,蒼白無須的面容上泛著一抹潮紅,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