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3 / 4)

叢應該是幻術,直接衝進去就是。那個,謝謝你噢。”

夙滄聽得懵懂,只隱約明白玄霄是在誇讚自己,而且這誇獎比以往任何一回都更加隆重。

玄霄語出急迫,他莫名預感到自己若不趁此機會將好話說盡,以後怕是再也說不成了。

“……師姐還曾說過。你若講錯、做錯了什麼,玄霄務必直言不諱,如此方能助師姐改過。”

“師弟,”夙滄忽然警惕地昂起了腦袋,“你該不會想趁我健忘佔我便宜吧?話說在前頭,善惡是非我心中自有桿秤,可不能事事都聽你的。”

她低頭只見玄霄頸項猛地一僵,自覺唐突失言,忙又放緩了口吻委婉解釋道:

“我知道,我這人看著傻了吧唧的特別不靠譜,但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我心裡頭不知為什麼就是特別亮堂,彷彿打出孃胎前就明白了似的。我也知道你這個人很夠意思,自己要好,顧念著同門之誼所以也想要我好……但好或不好,箇中區別只有我自己懂得,你不用操心什麼。”

玄霄許久不再答話,彷彿是在揣測誑語連篇的師姐向這番剖白中放入了幾分真心。最終他只是沉沉嘆一口氣,一手託著夙滄身子,另一手不著痕跡地握緊了方才趁亂掩入袖中的“某樣物事”。

“如此,是我僭越。師姐不必介懷,一切待離開此地後再說。”

——那是方才從晚兒項圈上散落的一把流蘇,上頭綴著些稜角突兀又無光澤的小白石子,河灘邊一撈一大把那種,絲線是如狗牙互動一般的參差不齊。

這聞者落淚的做工,正與夙滄昔日親手編織、贈與玄霄賠罪的“劍穗”一模一樣。

玄霄並非敏感多疑之人,起先也只道是自己失神看走了眼,畢竟天下手工廢千千萬,不能將所有編殘的穗子都歸於夙滄一人之手。但夙滄入山以來便對鬼車嶺中的機關佈置懷有奇妙感應,彷彿瞭若指掌,卻又自稱全無記憶、從未踏足,只以個不著調的“直覺”搪塞,分明是有內情相瞞的模樣。

如今村中活屍身上又出現了與她畫風相仿的飾物,玄霄若再不心生疑念,大約也可以改名叫靖哥哥了。當然不是指玄靖。

夙滄與鬼車嶺的殭屍部落之間,必定存在什麼他所不知的聯絡。

可他們又能有什麼聯絡呢?

這村落保守估計已覆滅了百年以上,而夙滄年方十六正青春。何況她縱然脾氣刁鑽任性了些,也不是什麼奸惡之輩,更同這村子裡喪盡天良的陰狠術法沾不上邊。無論怎麼想,這兩者之間都該是清清白白隔了幾道銀河的。

“師弟。”

夙滄突然開口喚他,聲音恬淡柔和,彷彿窺破他心中掛慮。

“其實,有件事我剛才沒告訴你……”

玄霄心頭像雨打芭蕉般驀地一傾,連聲音都有點變調:“什麼?”

難道她真與這山中妖孽有故,所以才會對妖類出言迴護——

卻見夙滄將手伸到背後抓摸兩把,從腰帶裡抽出白生生一根棒子,炫耀似的杵到他眼睛底下搖了幾搖:

“師弟你看,這是那‘神仙娘娘’的骨頭,你打斷下來的,我給偷偷揣著了。我想這也算個化石,等拿回去讓靜靜師兄幫著瞧瞧,指不定是副好煉材,還能送你做把寶劍,配我上回做的穗子。”

“…………多謝師姐關心。”

玄霄看不見夙滄面上神情,只見她蒼白的一隻手在他眼前舞蹈雀躍,是打心眼裡歡喜的姿態。

……看來她與這村子確實毫無關係,否則又怎麼會敲了人家的菩薩回去蓋房。

所謂的“鬼見愁”,多半就是指夙滄這種人了,玄霄想。

“話又說回來,師兄他們到底跑哪兒去了……”

夙滄自然不知玄霄這一趟百轉千回的心靈旅程,照舊扒緊他肩頭東一句西一句地扯著閒話。正悶聲嘀咕間,忽覺身子無端向下一沉,似乎是玄霄腳底踏上了什麼東西。

“師弟你怎……哇咧呀?!”

夙滄剛要開口就被玄霄撕膏藥一般從背上扯下,接著整個人不受控制地高高彈起,耳邊風聲大作間夾帶著他如雷呼喝:

“走!!”

“?!?!!”

可憐夙滄正伸胳膊蹬腿趴得愜意,倉猝間如何能反應過來,騰空轉體三週半後“哐”地一聲就在林中大樹上砸成了壁畫。這一回她沒能將樹幹攔腰艹斷,而是軟綿綿地蹭著樹皮滑進了草堆裡。

“師、師弟……咳咳……我又說錯什麼話了?有話好說你咋動手呢,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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