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3 / 4)

……唉,一夜之間人老珠黃,我看我是嫁不出去了。”

“那你們倆可以結婚,據說小青天的右手和下半生也完蛋了。我先走一步。”

夙滄摸著下巴沉吟片刻,忽然果斷拉過琴雲兩人的手扣在一處,自己鬆了手便轉身急匆匆小跑而去。

“師姐?你這是……”

對於雲天青不解的問話,她只是愁眉苦臉卻又理所當然地聳了聳肩,小聲嘟囔道:

“我知道我能逃過一劫是因為前日胡說一氣給人留了好印象,但三人做事,怎麼會有兩人當的道理?不用擔心我,體力活我幹得最多了,絕對一聲苦都不叫!”

半個時辰後——

“寂玄道這裡還真真真……真臥槽的冷啊……琴、琴姐,你說臥臥槽能這麼用……用麼……”

蒼茫雪色間無人作答,唯有漫天飛絮簌簌而落,夙滄裸|露在外的頭臉、雙手與小腿時不時便粘上幾片瑩白雪晶。她皮相不壞,“膚光映雪”本該是極為清豔風雅的景象,此時此刻卻堪比幼年在田間嬉耍時叮得她熱血橫流的螞蝗——她想這一定就是琴姐所說的熔化吸熱。

(也許夙瑤師姐說得對,我們確實不該招惹玄霄。其實師姐總是對的,我愛她。)

夙滄本就喜熱不喜寒,更何況門派制服款式清涼,她又在溫煦如春的瓊華氣象中浸泡慣了,這時突然被長老差遣去太一仙徑中最為酷寒的寂玄道,那簡直好比將暖房裡的花苗扯出來塞進冰箱裡,過會兒再放微波爐轉轉就可以吃了。

“啊,這不是夙滄師妹麼?師妹!”

夙滄已凍得連思考都鏽住了七八分,聽見熟悉的男聲才勉強聚起一點神識,神情恍惚地向聲源處幽幽望去:

“哦哦……這不是……玄靖師兄……麼……我好想你……”

“師妹你不要緊吧?我剛在劍臺見著夙琴師妹,來龍去脈她都同我說了。青陽長老罰你來此——呃、庖丁?”

來人纖瘦骨架細長眉眼,雋秀面貌中透著幾分女子般的昳麗,正是平日裡為數不多與夙滄、夙琴交好的瓊華弟子之一,入門尚在兩人之前的玄靖。

“……庖丁?”

夙滄定了定神,提著手中一匹白狐向他鐘擺似的僵硬搖晃:“你是說這個??”

“是呀,夙琴師妹說天青師弟被罰抄書、她被罰去冶煉,輪到你便是庖丁,將什麼‘生活技能’都練全了,倒也妥當。唉,你們這些年輕女娃的話我可聽不明白。”

“琴姐講話不用聽明白,都是真理,記著就是了。青陽長老命我來此蒐集這些狐狸身上特有的雪雲毛,差不多就是庖丁吧……可憐我摸爬滾打才捉了這麼一頭……”

夙滄哆哆嗦嗦地自白狐屍首上剝下皮毛,以指輕點催動仙術,喚出水氣將其洗淨後便迅速朝脖子上一圍,方才如死裡逃生般愜意地撥出口白氣:

“呼……長老著實小器,都不送我些禦寒之物,我也只好自給自足啦。子曰那什麼‘衣輕裘、乘肥馬’,如今有了輕裘,就只差肥馬了。師兄,你可有給我帶肥馬來麼?若是肥雞更好!”

玄靖素喜這兩個師妹古靈精怪,此刻笑吟吟端詳著她正欲開口,忽聽背後一道冷聲橫空劈下:

“師姐,既是長老託你置辦之物,你這樣拿來戲耍只怕不妥,更遑提背後出言輕慢。”

“……”

夙滄眼瞅著一張冷冰冰的端正臉孔自玄靖背後轉出,不禁雙手抓起頸上狐皮捂住了眼睛。

“師兄,你來就來吧,什麼都不必帶了,同門師兄妹用不著這樣客氣……”

她這些日子早已自雲天青口中得知,玄霄為人沉穩謹慎,素重品行修養,又對掌門師伯極是敬服,最看不得同門輕佻浮躁、目無尊長之態。她只是萬萬想不到自己刷上了好感度,卻反而和雲天青一道被列入訓誡列表了。

“師妹,我此行是為尋些稀有礦材作鑄劍之用,掌門師伯便吩咐玄霄師弟與我一同下山歷練。”

玄靖一眼看出兩人氣氛僵持,當即不動聲色地閃入其間打起了圓場。

“不過玄霄師弟這些日子進境驚人,不像我入門多年依舊修為平平,唯有一門打鐵手藝尚可仰仗。今後我可還要倚靠師弟多加照拂呢。”

“師兄過謙了。我近日常為外物擾動心神(夙滄立時打了個激靈,暗自將別在腰帶上的整蠱道具囊往裡塞了塞),練功多受阻滯,還遠未達止水之境。”

玄霄對玄靖的恭維淡然以對,旋即又將話鋒投向踮著腳尖悄悄後退的夙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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