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的看了王耀幾眼:“啊,您是中/國人吶?您是中/國人吶!”
王耀禮貌的朝她笑了笑,護士姑娘便開心了起來:“啊,天吶,我今天真的見到了中/國人吶,真的是像瓷娃娃一樣的中/國人吶。”
“他感冒了,過來拿藥。”
護士姑娘並不理會一旁的高個子軍/官:“您要注意,列/寧/格/勒可能是太冷了,我們這裡也有許多黑頭髮黑眼睛的人,但是蒙/古人和你們長得不一樣呢,您是哪裡人呢?離蒙/古遠麼?”
“我是中/國/南/京人。”王耀覺得自己乾渴的嗓子直冒煙。
“這是您的感冒藥,您還發著燒吶,”護士姑娘仔細看著醫生開的處方:“再給您幾片阿司匹林吧,可以幫您退熱。您的病假要開幾天?”
王耀正要開口,伊萬用毋庸置疑的口吻打斷了他:“三天。”
走出醫院的時候,王耀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明後兩天都是休息日,不用開病假條的。”
“風大,別說話。”
王耀也說不出話了,回到宿舍,吃了藥,洗了澡,便窩到了床上。
伊萬洗過澡後,又仔細研究了一番暖氣的構造,但並沒有任何有效的進展,只好擦乾頭髮,躺到床上醞釀睡意。伊萬閉上眼睛,稍微找到了一點入眠的感覺後,房間裡響起了一聲輕輕的呼氣聲,過了一會兒,又是一聲,然後是輕輕翻身的聲音,緊接著,棉衣掉在地板上的聲音鑽進了伊萬的耳朵。
鬥櫃上的鬧鐘滴滴答答的響著,安靜了一會兒,伊萬聽到王耀起床了,然後快步走進了洗浴室。
王耀開啟洗浴室門的時候,被燈光刺得有些睜不開眼,在摸到水槽冰冷的邊沿後,他覺得自己再也忍不住了:“嘔!”
胃部的疼痛遠遠蓋過了頭疼,等自己把不多的晚飯都吐出來後,胃部空蕩蕩的疼讓他起了一陣冷汗。
“水。”
王耀接過伊萬遞過來的杯子,杯子裡的溫水多少緩解了嘴裡古怪的味道,漱了口,又洗了一次臉,王耀覺得自己清醒了一些:“對不起,吵醒您了。”
伊萬摸了摸他冰冷的肩膀:“過來和我一起睡。”
“不用了。”
伊萬沒有理他,只是暫時把他扔在了稍顯暖和一點的洗浴室,自己回到房間內,拖開了兩張床之間的鬥櫃,把床拼到了一起。
“你睡裡面。”
王耀扶著牆走回房間的時候,胃還在劇烈的疼痛:“啊!аспирин!她說的是阿司匹林!”王耀苦笑著縮回床上,這種熟悉的疼痛感令他感到無可奈何。
“您有胃病?”伊萬把兩個人的被子疊在一起。
王耀艱難的點了點頭:“還好,只是胃潰瘍。”
暈眩之中,王耀感到溫暖的氣息在向自己靠近,一隻手環到了自己背上,然後,他的下巴輕輕地抵住了自己的頭,頭頂是他的呼吸聲。王耀想起了他淺色的頭髮,那並不是溫暖的顏色,不是德/國人的金色,不是法/國人的棕色,那是一種奇異的色彩,用俄語的詞彙來描述才能貼切。
淺色頭髮的伊萬不確定自己能接受抱著別人睡覺的入眠方式,但他想起了那個護士姑娘的話——瓷娃娃,他是瓷娃娃麼?誰來回答他?畢竟他不是那個激動的護士姑娘,他自己甚至都沒有見過真正的“瓷娃娃”。和“瓷娃娃”辯論了一會兒的伊萬同志感到王耀緊繃的背逐漸舒緩了下來,隔著襯衣,他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稍稍有所回升。王耀趴在自己懷裡的方式就像是一隻貓,雖然比自己養過的那隻大了不少,但把王耀當作是貓的伊萬覺得自然了許多,他把這個中/國人摟在懷裡,甚至還拍了拍他的背。可能是因為洗臉的緣故,他的衣襟有些溼潤,伊萬騰出手,解開了他的扣子,對方只是略微反抗了一下便順從的任由他把襯衣脫了下來。他把潮溼的襯衣扔出被子外面的時候,腦子裡浮現出了暖氣片的構造圖,可惜他所學的機械基礎課程並沒能在此時此刻幫上太多的忙。
伊萬知道王耀的胃還在痛,那本該醫治他的小藥片正發揮著相反的作用。他沒有鬆開手,只是壓緊了被子,將自己的姿勢調整到了一個舒適的角度,沉沉的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注:俄/羅/斯人是不大喜歡笑的,這一點已經另類到成為俄/國特色了。總的來說這幫人比較冷漠,而且如果你沒原因的對他們微笑,他們還會覺得你二或者覺得你虛偽。
注:аспирин——阿司匹林 ;阿司匹林是胃病患者的禁用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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