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想到她是因為替我出氣才這麼做,心底到底是感激著的,只是這種明著拉人入暗巷的行為也實在是……
小荷的母親眼見丈夫捱打,到底心下不忍,幾次想要開口都被紀予臻的冷臉給嚇住,只好哆嗦著求我:“小姐,小姐,他雖然沒良心,可到底是小荷的爸爸,你……”
我只好硬著頭皮開口:“紀小姐……”
紀予臻卻皺眉瞪我一眼,“上車。”
“去哪?”這也太跳躍了吧,她又讓我上車做什麼?
她拉開車門便重重地坐了進去,對另一個留守在原地的保鏢說:“小趙,等下小孟回來,你們將人帶去安全的地方安置好,想辦法給她退燒。”
“是。”
“今晚你們不用回去了,明天叫幾個人去盯著,有什麼事,給我電話。”她交代完,見我仍是沒有上車的意思,不禁怒道:“叫你上車,聽不懂?”
我眼見她竟然不動聲色地將小荷母女都替我安置好了,內心的感激奔湧而上,又哪裡還會計較她如此惡劣的態度。“請等一下!”我喊住了轉身便欲回去車裡的保鏢,想了想,走到他面前低聲道:“這個小女孩是HIV患者,情緒激動時可能會咬人,你……你接觸的時候注意安全。”
他聞言一怔,片刻後冷冷點一點頭,不發一言便進了車中。
我勸小荷的母親跟他們走,她見到女兒安然無恙自然不會疑心,只又央求了我一遍無論如何要救她們母女的事便上了車。敲悶棍的很快也回來了,小荷的父親想必是被他死狗一般丟在了暗巷,連鬼哭狼嚎的聲音都沒有發出,可見其出手多狠多準。
他向紀予臻點一點頭,轉身進了黑車,與那小趙低聲說了幾句,隨即將車子開走了。
我這才安然地嘆一口氣,望著正仰臉等我上車的紀予臻,遲疑道:“我、我就不用上車了吧,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想了想,又道:“對了,你把她們安置到哪裡去了,給我地址我明天去看她們。”
“即墨,你是不是根本沒有意識到你自己受傷了?”冷眼瞪了我好幾秒,紀予臻終於忍無可忍地開口。
我恍然大悟,“哦,你說這個啊,沒事沒事,只是有點腫,過兩天就好了。”
“上車。”見我仍是遲疑不動,紀予臻冷冷一笑,“你不想要她們的地址了?”
“……”這也可以?我真服了。算!就當是報答她剛才幫了我的忙。默默坐進了紀予臻的車中,熟料還沒坐穩,她便猛地將車子開了出去,巨大的衝力令到我差點撞上擋風玻璃,趕緊抓住了扶手。“紀小姐!你到底要去哪?”
她冷著臉開車,對我的問話毫不理會,我待要再問,手機卻忽然響了。不由一怔,這都十點多了,誰找我?
一看到聯絡人名字我整個人便懵了,蘇曼!也顧不得是在開得飛速的跑車上了,不敢多作耽擱便立刻接了起來。
“思歸,”她清潤的嗓音被凜冽的風聲割裂,又在我腦海中徐徐重新融合。她的聲音淡靜如舊,可說出的話卻是讓我嚇得差點便摔了手裡的電話。
平素慣說的碎話一句沒有,她徑直便問:“你現在在哪?”
我現在……在哪?
心頭一緊,我張口結舌,腦中更是如被攪亂的一缸漿糊,眨眼間失去了所有的思想。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我在家啊。”我窘迫地說著言不由衷的謊;“你、你怎麼會這麼問……”
“在家?”
大約是我太心虛了吧,明明蘇曼的語氣也沒什麼格外質疑的,可我就是莫名地怵了,糟;她是不是聽到車子的聲音了?
“不是,我是說;我現在在外面,一會兒、一會兒就回去了。”從一開始選擇隱瞞,謊言便註定越扯越遠;越說越多。我咬住了嘴唇;狠狠地在心底裡厭棄著自己。
“嗯;早點回去。”蘇曼淡淡地說;“思歸;家裡一切都還好吧?”
咦,她並沒有懷疑?短暫的驚喜過後又是深深的失落,即墨思歸,真是夠了,你竟然在為騙住了蘇曼而感到歡喜?
“家裡一切都好,你不要擔心……”完全無法想象爸媽如果知道我可能感染HIV會是怎樣的驚嚇與悲慟。
“那就好。”
那就好?我怔怔咂摸著蘇曼那淡淡的一句說話,明明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卻更像是漫延了一百年那麼久的光陰。
本以為她還會說些什麼的,沒想到卻是隻交代了我幾句要照顧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