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去請教過衛顧二位先生,顧先生倒沒說什麼,衛先生卻對此說不屑一顧。她說的話雖然我也不太明白,卻能夠聽出來,哪國、大月的瘟疫,俱是因為深秋連綿的大雨,引起了洪水氾濫,加之,洪災之後,人和牲畜的屍體沒能夠及時處理,百姓的飲食不潔所致,實在與什麼青龍沒什麼關係。”
“嗯。”楚齊點點頭。他對那等蠻夷之國的什麼青龍神靈,也不以為意。
“雖然我們不這麼認為,但是,哪國百姓篤信此說,甚至因為青龍的離開,對當今酈國的王族有了很大的懷疑情緒小他們認為,青龍乃神靈派來護佑他們的神使,如今青龍離去,也正說明了,酈國當今的王族已經受神靈的青睞,他們已經不能帶領他們過平安富足的生活。”
說到這裡,慕容筱停了下來,平靜地目光看向楚齊,見後者先是沉思,旋即目光一亮,向他看過來,兩人同時會心的一笑。
慕容筱又伸手指了指大月,“大月女主剛剛登基數月,雖說,他們沒有什麼丟失什麼青龍,有密探帶出的訊息稱,大月女主性情溫和,沒什麼稱霸之心。自從大月疫情連綿,女主甚至曾對身邊人說過,如有人救得大月百姓於水火,她願答應任何條件。從這次大月使臣比酈國來的還早,也可以間接說明這個資訊,不是空穴來風。”
楚齊點點頭,臉上的神情卻漸漸凝重。心裡更是暗暗震驚,想不到太子初回朝中,既有這等眼光和魄力,其人心機謀戈,實在是不可小覷啊!
“那麼,剿滅陳賊之役,就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說到這裡,楚齊猛地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地圖上那個赤紅的圓點,“不知隨州此時所報疫情,又是為何?按說,酈國大月的流民,沒有越過濟州到隨州的道理啊!”
衛慧將自己常用的醫療用具都放進新做的醫療箱裡,又看了看手邊已經褪色的揹包,嘴角彎起一絲苦笑。
她本就是赤條條來到這個世界,如今也不過再次恢復了原來的模樣,為什麼心裡總是有一種牽掛和不捨,就像要離家遠遊的感覺,心中空落而荒涼。
目光再次在這間住了近兩年的房間掠過,衛慧終於搖搖頭。醫館帶的幾個學生,大些的完全可以應付一般疾病,春櫻秋荻等幾個丫頭,也完全能夠獨立地應付一些難產手術,當然,剖腹產的手術,她們臨時還沒有這個能力,但是比起這個時代的一般穩婆,已經好了多少倍了。至少,接生的失敗率已經從幾成減小到百分之幾,甚至百分之零點幾了。
藥廠那邊,鳳眠帶的幾個人很好,張山如今已經將傳統藥劑那邊完全管理起來,被鳳眠成為肖家小鬼的肖奕驥,更完金是一副大掌櫃的模樣,言行舉止間,沒人會將他與一名官奴聯絡到一起。
衛慧苦笑著搖搖頭,只不到兩年的時間,自己似乎滿心地就光想著這些俗務,竟忘記了作為一名醫者最該做的,是不斷深造,讓自己的醫技更加精湛。
揮手招呼了被打發到門外的小菊等幾個丫頭,備車,去行宮。她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那疊詳盡的瘟疫治療方案,又抱起剛剛睡醒的霽朗,灑脫地走出去,再不回頭。
她沒有帶哭著要跟上的小菊。沒有她和顧之謙在,醫館離不了小菊裡裡外外地操持。她也沒有帶上慈恩,他有自己的母親。甚至,也沒有帶上霽朗的貼身丫頭秀容。
衛慧抱著霽朗,在眾人的矚目中,走出醫館大門口行至馬車邊,衛慧將霽朗送到車上,仍舊忍不住回頭一望。
夕陽之下,濟坤醫館的匾額,拙撲而平實。院門口簇擁的學生、丫頭僕婦小廝們,都默默地望過來……
衛慧鼻腔一酸,眼淚幾乎就要奪眶,她咬咬牙,扭頭鑽進馬車。
車伕今日似乎也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鞭哨也沒有了往日的輕快。沉悶地鞭哨聲後,馬蹄踏踏,車輪滾滾,濟坤醫館的匾額、大門處簇擁的眾人,都漸漸遠離了。
霽朗似乎還沒有從睡覺的迷糊中完全清醒,也沒有體察到大人們的心情。見衛慧進來,扔下懷裡的阿黃,歡叫一聲撲進衛慧的懷裡,小臉紅撲撲的,大眼睛興奮的骨碌碌亂轉:“媽媽,我們是要出去玩麼?”
衛慧慈愛地椽椽霽朗還有些發黃的頭髮,微笑道:“嗯,媽媽帶霽朗出去玩。帶霽朗去很多地方。”
“哦?很多地方?”霽朗靠在衛慧的懷裡,眼珠子轉了轉,又望著衛慧道:“有媽媽故事裡講的有美麗的仙女姐姐的天池麼?還有那天天下雪的北極,朗兒想要一隻企鵝……”
衛慧不記得什麼時候企鵝移民到北極,也不確定,這個世界是否也有北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