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我說,“惜兒,馮姐是我們的女管家,她已經為你選擇好了衣服,也佈置好了房間,你上去看看,不滿意的話就對她說,讓她改。”
勳夫人淡淡的笑著,優雅的開始喝茶,無聲的。
我似乎都能感覺到,下面的潛臺詞是,你是土裡挖出來的土撥鼠,你闖入了一個不屬於你的花園,我可以和顏悅色的讓你在這裡待下去,因為我對你視而不見。
嘩啦,是一個人翻動書本的聲音,我側頭看著旁邊那個沉默的人,他已經看完了書,正在閉目養神。蜥蜴可以關閉起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對外界充耳不聞,閉目不見,他只是安靜的躲在一旁。
陽光逐漸從他的身上移開了,他處在光線的陰影中。
勳傾城把眼鏡拿下來,放在一旁,從我這裡完全可以看清楚,那是個平光鏡!那個神經病,戴著平光鏡只為了隱藏眼神的平光鏡!
我不想隱忍來自他們母子兩個的淡漠和蔑視。
我憤然站立起來,拿著我自己的書包上樓,那裡有電話,我要給父親打電話,告訴他,他的家人並不歡迎我,這不公平,我並沒有做錯任何事情!而且,我可以在這個豪宅裡擁有我自己的空間。
雖然母親臨死之前想要拉著他下地獄,但是,她還是愛他,並且,他說他愛我!
嘟嘟兩聲,有人接聽,是父親的秘書。
“喂,這裡是勳牧野先生的行動電話,請問您是哪位?”
“惜兒,我是他的女兒。”
“哦,是勳小姐。勳先生現在無法接聽,他會在3個小時之後有時間,請問您是想讓勳先生回電話,還是您再打過來?”
……
“那我過一會兒再打。”
“好的。”
嘟嘟……
一秒都沒有停留,他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感覺到無形的壓力,好像冰冷的海水一半,環繞在我的周圍,無時無刻不再提醒我一個事實,這是不屬於我的世界。
但是……
我能回到從前的世界中嗎?
我坐在床上,看著眼前這個屬於我的屋子。白色細紗的窗紗,同樣材質的床罩,床上的帷帳,地面上鋪著白色的地毯,深赭色的傢俱,華美的梳妝鏡,臺子上有各種各樣的水晶瓶,裡面放著化妝水,乳液,和香精油。
我……
對的,我的心告訴我,我不想失去這些。
我沉默著收拾自己少到可憐的行勳,我開啟那邊的衣帽間,正對著我是一面落地鏡,旁邊是花瓶,插著薰衣草,而牆壁的兩面是櫃子,掛著各色大衣,下面則是一排小盒子,每個盒子上有一張小照片,方便選擇,這裡都是鞋子。
這曾經是夢想中的一切!
現在就這麼真實的在我眼前。
迷惑了我。
忽然,有人敲門,我看見門開著,馮姐就站在門口。
“小姐,電話,請在客廳接。”
我下樓,姚女士母子已經不在了,據說姚女士正在書房寫信,而勳公子去拿咖啡,他不喝別人煮的咖啡,他一般自己煮。
我到客廳,拿起那個琺琅聽筒,“喂。”
“姐,我是阿虎。”
是我的鄰居阿虎,他是個流氓!
“阿虎,有什麼事?”
“惜姐,你別這麼冷淡嘛。嘻嘻,聽說你發達了,我媽最近生病,你借我點錢唄。”
“你媽媽已經去世三年了。”
“別這麼說,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想,你現在是有錢人了,你也不想你過去的那些破事被別人知道吧。”
我一聽攥緊了話筒。
他是想敲詐。
我忍著氣平淡的說,“我不懂你的意思。”
“呦,算了,別在我面前裝清純了。就你和Park那些事唄。千金小姐和小流氓同居,還給他錢,收拾房間,洗衣做飯,這樣被騙錢騙色,那可是大新聞。”
“哼。你這是胡說八道!”
我和Park根本不是他說的那樣。
Park的父親是韓裔,母親是中國人,他的韓語全名是樸正基。
據說他的母親是帶著他逃避一些人的追殺而躲在燕城鬼市的,他的母親死的也很早,那之後,當我成了孤兒的時候,我們不久’同居’了。
說是同居,其實就是住在一個屋簷下。
在燕城鬼市,一個女孩子住實在太危險了,那裡充滿了癮君子,嫖客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