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過陸南萱還把他陸以珩當作外人,什麼都不說。
他不敢告訴陸南萱自己的愛戀也是因為她對所有一切的冷冷淡淡的態度。
也許話一出口,他們就連表面上的親人和朋友都當不成了,按照陸南萱決絕的性子,她絕對做的出來。
不是老死不相往來,比老死不相往來更嚴重的是冷麵以對與疏離。
所以,他陸以珩就繼續充當哥哥的角色守護她吧,在看見了陸南萱對聶司原的態度之後,他更堅定了自己要守護她的決心。
相愛不能相守,但可以守望她的幸福。
既然不能陪在她身邊當一個與她攜手白頭的人,就在遠處遠遠地守護著她看著她幸福吧。
那麼些年了,他從未走近她,走不進她的內心,只能走近她生活圈的外圍,只看到她偽裝的堅強的外表。
除了他的義父漢斯公爵說過的一些關於陸南萱的情況,他對陸南萱的身世真的一無所知。
“以珩哥,你真的想知道嗎?義父義母對你期待如何你是知道的,所以,我並不希望你踩進這泥潭中來,也許進來了就無法抽身了。所以,你不要問了好不好,我沒和你說,也沒和曼君姐說,你們的世界和我世界不一樣,應該充滿快樂才對。你帶著曼君姐回港市吧,我如果能找到我弟弟,找到當年害我父母的仇人,我會回去看你們的。”
“行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胡話嗎!我是這種人嗎?曼君是這種人嗎?看看你的樣子,為什麼要讓自己活得那麼累,有事一昧地藏著在心裡,感情也藏著掖著,我們是你的親人,不是別的外人。如果說,你是覺得我們妨礙你的事情的話就直說,不必那麼委婉。”
陸以珩真的生氣了,轉身就走,她竟然讓他回港市,為什麼她覺得自己的真心被她陸南萱當成了空氣。
陸南萱愣了愣,馬上追上去,在她認識陸以珩那麼多年的記憶中,這是他第一次生氣,而是還是衝她發火。
陸以珩在她心中的地位很獨一無二,當年還是小女孩的她就已經承認了這一點,他是比兄長還兄長的大哥哥。
“以珩哥。”陸南萱拉住了氣憤要走開的陸以珩,他就是傲嬌地歪開頭不理她,也許也是不知道怎麼面對她。
如果,她真的希望自己離開上海灘,那她也許真的會依她所言,他是誰啊,遷就了她多年的陸以珩。
兩人沉默了許久,在陸以珩以為她不打算開口的時候,她卻幽幽地開口了,看著他的眼神很認真也很挫敗,甚至帶了些無奈。
她說了和漢斯公爵夫人的關係,說了當年在海上遇難的經歷,雖然已經是十年前的事實,儘管十年生死兩茫茫。
她並不覺得她說的那些情景是陌生的,因為它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跑到她的夢中玩耍,陌生得起來?
陸南萱說了聶司原是她的青梅竹馬的事情,說了她們以前很好的感情;說了他們一家人在海上遭遇的苦難;說了她的弟弟僅僅幾歲就被壞人收買了傭人而遺棄,現在不知所蹤;說了她透過漢斯公爵得到了當年事情的相關線索,得到他的支援與允許之後便回國返回上海灘尋找那年的真相尋找仇人復仇,給他們懲罰……
她也說了她的不知所措與彷徨,就像是踩在迷霧中懵懵懂懂地行走,不知道前方在何方。
陸南萱一口氣說完,倒是輕鬆了不少,其實這話她也多多少少有和葉晨澍說過。
這回換陸以珩不自在了,陸南萱難得和他交心,這次的交心內容足以讓他震驚,久久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對了,以珩哥,姑姑她的確算是我的親人,她其實是我沒有血緣關係的小姨。我母親陸夢是蘇杭世家陸家的大小姐,姑姑則是我外公收養的小孩,後來,母親嫁給我父親,外公走了,舅舅也離開了蘇州去北平當了教書先生,陸家家道中落。姑姑她也不知所蹤,世界上的緣分是我們所無法預計的,所以讓我在絕境中還能遇到姑父,讓他成了我的救命恩人成了我的姑父,還可以遇到母親常常唸叨的妹妹。有些時候,我還是擁有九分之一的幸運的。”
陸以珩想要開口說些什麼,陸南萱自顧自搖頭阻止了他的話,她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可是不容置疑。
“我的話有些多,不過,最後,我還是表達我的請求,我希望以珩哥曼君姐你們都不用插手,讓我自己來。我自己的仇自己報,我的仇人我自己找。上海灘太複雜了,現在的時勢那麼亂,北方有軍閥,南方有革命軍,周邊山頭還有土匪,連十里洋場中還有各方不明的勢力在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