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次是個看著晚景悽慘的老太太,一次是個看著小滑頭臉上卻髒兮兮的小男孩,都是貧苦的人。
他算不得是個心慈手軟的人,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許可以幫到別人呢,這些事情還是他的蘇梓煊教他的。
以前每次上街,她都會從他的衣服口袋裡面掏出銅錢或者是大洋給那些在乞討的人或者是買那些賣花小女孩的花,他不是慈善家,是在幫他的女孩行善積德。
他會在禮拜日之時一個人去教堂去禮拜,會去那裡的孤兒院看那些孤兒,帶上他們需要的生活用品……
聶司原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他的蘇梓煊而做,如果她還在,她也一定會拉著他一起去做這些善事的。
他不信上帝,可無數次都希望上帝看在他那麼多次救助別人的份上把她帶回來給他,也不至於讓他在無數次午夜夢迴之時徒添傷悲。
他的性子是在蘇梓煊出事後來了個大轉變,變得沉默寡言加上了聶氏的冷酷,可卻更懂得關心身邊的人了。
聶筱雨知道她哥哥冷,倒沒發覺他比以前更會關心人了,不過關心的人的範圍卻只有寥寥幾個而已。
阿牧雖然表面上是他的小跟班,可他們一起長大,他和聶驍璟在他眼裡其實地位差不多,都是他的好兄弟,現在看他這不對勁的樣子,聶司原就轉身回到車子停靠的地方。
二十三、名草有主矣
聶司原疑惑卻又不動聲色靜靜地站在車窗前,看著阿牧在發呆,只見他一會嘆氣一會又好像有些憂傷的模樣煞是奇怪。
聶司原這下更深覺這人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或是遇到難題了,正要敲車窗問個究竟,阿牧卻搶先一步看到了聶司原站在車前的倒影,發現車早就停在了洋行的旁邊,車裡已經是沒人,而他家司少正沉著臉一臉凝重地站在他面前,只是隔著車窗而已,這個掉進了自己思緒世界裡的人倒是以加速度醒了過來。
阿牧苦著臉,就開啟車門出來趕緊鑽了出來。
手腳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安放,在他少爺面前,最是自在,也最不自在,得看情況。
關門的時候還不小心讓手給車夾到了,疼得他卻只能憋著不敢叫出聲。
走到聶司原跟前很‘愧疚’地叫了一聲司少,才抬頭就看到聶司原看著他的眼色有點奇怪,是怎麼一個怪他倒也說不出來。
而聶司原本來還想問些什麼的,但最後直接只說了兩個字“走吧”就不理他了。
阿牧跟著聶司原身後,這才把自己被夾得都紅腫的手伸出來好好地哀悼了一番,心裡卻是在詛咒自己瘋了魔怔了,竟然想那些關於蘇大小姐的亂七八糟的事情。
可怎麼他覺得司少看得出來他在想些什麼呢,不能再想的情況了,阿牧趕緊跟上去,才走幾步才發現他沒拿檔案,趕緊轉身又回去。
拿起檔案後,餘光看到那份寫著玉石店鋪售賣的報紙,想了想直接就把它揣兜裡也準備看一下,當司少的人當然也是得了解大上海各件大事才好混的下去不遭人嫌棄。
急匆匆地往洋行裡跑,將檔案遞給聶司原,聶司原正和洋行裡的工作人員在說著什麼,接過了檔案。
只拋下一句“去找跌打館看看吧,看完馬上回來”就轉身帶著洋行的經理,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走去,留下瞪大眼睛看著他背影的阿牧。
阿牧愣愣地往跌打館的方向走去,心裡不禁感嘆,他家司少真是細心又暖心,連他阿牧夾到手都注意到了,也難怪那些個名媛和千金小姐都想往他身上撲去。
只可惜,某人已經是名草有主了,怎麼想也只得落空了。
……
幾天後,港市富麗堂皇有威嚴的公爵府,陸櫻和漢斯公爵正坐在廳裡喝茶。
訊息就傳到了他們手裡,距離交易成功已經是幾天前的事情了,陸南萱想著也就發了份電報給公爵府的人讓他們知道一下情況。
漢斯公爵拿起電報,高興又欣慰地笑了,看著貴婦打扮顯得雍容華貴的陸櫻說道。
“南萱果然有魄力,絲毫不遜色於阿珩啊,三間玉石店鋪,幾十萬個大洋,一下子就盤了下來,不愧是我們教的孩子。哈哈。”
雖然漢斯公爵是個洋人,可是他中文說得卻很好,絲毫不會讓人覺得他說的話別扭,他很小的時候就來到了港市,因為喜歡港市的風土人情與生活,就在這裡扎地生根了,換個說法,他算是很地道的港市人了。
陸櫻臉上表情倒沒什麼變化,還是很端莊的微笑“南萱她自小就喜歡跟著公爵,自然是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