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哪兒都一樣。我脫了鞋,把雙腳盤在了座位上,她突然看見了我腳脖子上拴著的彩花繩,眼睛放光,說:這是腳鏈嗎?我說:不,是彩花繩。她說:在哪買的?我說:自家編的。她說:好性感噢!我沒有再回答她。火車哐當哐當地響,我的耳朵又開始嗡嗡了,又是兔子的哭聲了,我大聲地叫著兔子,但叫不出聲,憋得我雙手抓脖子,扯胸膛。
這一憋,把我憋得爬了起來,在睜開眼的瞬間裡,還覺得火車在呼地散去,又在那個洞裡,洞也像風中的雲在扯開了就也沒了。我一時糊塗,不知在哪裡,等一會兒完全清醒,我是在窯裡的炕上,剛才好像是做夢,又好像不是做夢,便一下子緊緊抱住了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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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窯裡出來,天已經黑了。黑亮爹做好飯,又是小米稀粥和蒸土豆,我端了一碗稀粥,卻拿了七八個蒸土豆,在窯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