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米說:你這啥口氣。好像我是個貔貅只入不出?鎮上有個姓萬的欠了立春臘八三萬元的蔥錢,立春臘八一死他就再也不提還錢的事,他憑啥不還?我就是要賬,狗日的實在還不了,但他家有一隻羊,我一看是母羊,就給我乾兒子牽回來了。我說:你瞧我奶水多得都驚了,還吃什麼羊奶!訾米說:我看見黑亮給你買豬蹄了,以後別催奶了。又說:臉色咋不好,催奶催的吧?我沒敢把打電話的事說給她,卻說了村長和菊香的勾當,訾米就在地上拾了半截磚,說:走,我朝窗子裡扔一塊磚去,把他狗日的嚇個陽痿!
我趕緊攔她,把羊韁繩拿過來,說:平日見村長人模人樣的,咋是那德行!
他見誰褲襠裡都硬哩。訾米說:立春臘八是他本家的叔,他都敢糾纏我。
我站住了,說:糾纏你?
她說:立春臘八七七的頭一天,我從地裡回來腳上還是泥,正在家裡換鞋哩,他抱了一隻貓,放到我面前,說:給你!我說:為啥?他說:你孤單麼。我以為他在關心我,說了謝謝,門外有人經過,他低聲撂下一句:晚上留著門。晚上他真的就來了。
我說:貓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