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也不理解,純粹是一副母親對孩子的態度。他一面斷斷續續地說著,把頭愈來愈深地埋在她的膝頭上,一面狠狠拉扯著她的裙裾。他的話時而模糊時而清晰,盡是些嚴苛而痛心的懺悔和自責,說一些她從沒聽過的連女人也不提起的隱情,使她聽了羞澀得臉上熱烘烘的,同時又對他的謙卑之情深為感動。
她拍拍他的頭,就像哄小博似的,一面說:“別說了!巴特勒船長!你不能跟我說這些事!別說了!〃但是他仍在滔滔不絕像激流一般傾訴著,同時緊緊抓住她的衣裳,彷彿那就是他生命的希望所在。
他指控自己做了不少壞事,但玫蘭妮一點也不瞭解。他狠狠地搖晃著玫蘭妮大聲喊道:“我殺死了斯嘉麗,我把她害死了。我還害死了我們的孩子。我真的不知道她有了孩子,並且〃
“別說了,巴特勒船長!這樣不好”
“我當時喝醉了,頭腦不清了,就存心要傷害她因為她傷害了我。我要我真的可是她不要我。我以為她從來都不是真的要我。我〃
“啊,求求你了!〃
“可是我並不知道這個孩子的事,直到前幾天她跌下來的時候。”玫蘭妮臉色發白,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驚慌地俯視著在她膝頭上痛苦地扭動著的黑腦袋。午後的太陽光從開著的視窗斜射過來,她突然發現他那雙褐色的手多麼粗大,多麼堅強,手背上的黑毛多麼稠密。她本能地畏縮著迴避它們。但它們顯得那麼粗暴,那麼無情,但同時又那麼軟弱無助地在她的裙裾裡絞著,扭著。是不是他聽說並且相信了關於斯嘉麗和艾希禮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