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必了。今晚沒有這個必要。因為太有趣了。我說,那位情夫像個該死的笨蛋,他巴不得自己死了好。你覺得如何,我的親愛的太太?”
“瑞德。巴特勒,你始終不願相信我。”斯嘉麗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想伸手抓住樓梯欄杆的柱子,卻沒有抓住。
瑞德想抓她也因醉酒沒有抓住,於是眼睜睜看著她從樓梯上滾落。
在昏迷之前,斯嘉麗最後看到的就是瑞德那張驚慌無措的臉,他很少有這種表情的。但很快,一陣劇痛襲來,她便沒有了知覺。
“我這是在做夢嗎?”斯嘉麗疑惑著,此時呈現在她眼前的分明是21世紀才會有的景象。
這是一件病房,床上躺著的,是自己!!!沒錯,那是作為程錦的身體。所以,她的靈魂回來了?正疑惑著,病房的門被推開,想躲藏起來,卻意識到自己現在只是一個靈魂,於是便正大光明的原地站著。門開了,見到的人竟是,程宇年!
程宇年走到病床邊坐下,喃喃地說:“小錦啊,是爸爸對不起你,只要你醒來,爸爸再也不逼你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爸爸絕不阻攔你,不想嫁給慕容旭咱就不嫁,只要你醒過來。小錦啊,之前是爸爸不好,可是你長得太像你媽媽了,只要一見到你,我就會想起她,是爸爸對不起你……”
程宇年還在說著,可是她已經淚流滿面,原來,程宇年還是關心在乎她的!她仔細看著眼前的人,他好像蒼老了很多,是因為自己嗎?她看著自己的身體,是不是回到這具身體,就回到了21世紀?腳步不受控制的往前移,可就在這時,她聽見了更加悲痛的聲音,那是誰,為什麼聲音悲傷得讓她心痛得厲害?斯嘉麗,斯嘉麗,悲傷的聲音一直不停,而且那聲音似乎有無窮的力量拖住了她向前的腳步……
玫蘭妮每次從斯嘉麗房裡出來,都看見瑞德坐在客房的床上,房門開著,觀望著穿堂對面那扇門。他房裡顯得很凌亂,到處是香菸頭和沒有碰過的碟碟食品。床上也亂糟糟的,被子沒鋪好,他就整天坐在上面。他沒有刮臉,而且突然消瘦了,只是拼命抽菸,抽個不停。他看見她時從不問她什麼。她往往也只在門口站一會兒,告訴他:“很遺憾,她顯得更壞了。”或者說:“不,她還沒有問到你。你瞧,她正說胡話呢。〃要不,她就安慰他兩句:“你可不要放棄希望,巴特勒船長。我給你弄杯熱咖啡,拿點吃的來吧。你這樣會把自己糟蹋的。”她很可憐他,也常常為他難過,儘管她自己已經非常疲倦,非常想睡,幾乎到了麻木的程度。人們怎麼會說他那麼卑鄙的一些壞話呢?說他冷酷無情,粗暴,不忠實,等等,可是她卻眼看他在一天天瘦下去,臉上流露著內心的極大痛苦!她雖然自己已疲憊不堪,還是在設法要比往常對他更親切一些,只要能見到他便告訴他一些病房裡的最新情況。
他多麼像一個等待宣判的罪犯多麼像一個突然發現周圍全是敵人的孩子。不過在玫蘭妮眼裡,誰都像個孩子。
但是,當她終於高興地跑去告訴他斯嘉麗好些了時,她卻沒有料到會發現這樣的情況。瑞德床邊的桌上放著半瓶威士忌酒,滿屋子瀰漫著刺鼻的菸酒味。他抬起頭來,用呆滯的眼光望著她,儘管拼命咬緊牙關,下顎上的肌肉仍在不斷顫抖。
“她死了?”
“唔,不。她好多了。”
他說:“啊,我的上帝,〃隨即用雙手抱著頭。她憐憫地守著他,看見他那副寬闊的肩膀好像打寒戰似的在抖動。接著,她的憐憫漸漸變為恐懼,因為他哭起來了。玫蘭妮從沒看見男人哭過,尤其是瑞德這樣的男人,那麼溫和,那麼喜愛嘲弄,又那麼永遠相信自己。
他喉嚨裡發出的那種可怕的哽咽聲把玫蘭妮嚇住了。她覺得他是喝醉了,而她最害怕是醉漢。不過當他抬起頭來時,她看了一下他的眼睛,便迅速走進屋裡,輕輕把門關好,然後來到他跟前。她從沒看見男人哭過,但她安扶過許多哭喪著臉的孩子。她把一隻溫柔的手放在他肩上,這時他突然雙手抱住了她的裙裾。她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時自己已在床上坐下,他卻在地板上,頭枕在她膝頭上,雙臂和雙手發瘋似的緊緊抓住她,使她痛得快受不了了。
她輕輕撫摸著他那滿頭黑髮的後腦,安慰地說:“好了!不要緊了!她會慢慢好起來的。”
他聽了以後,便抓得更緊了,同時急切而嘶啞地說起來,嘟嘟囔囔地好像在對一座神秘的墳墓嘮叨什麼,又好像是有生以來頭一次訴說心中的真情,把自己一絲不剩地無情地暴露在玫蘭妮面前,而玫蘭妮開始時對這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