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的胳臂上,好象是要保護他,怕阿爾奇動手。“出了什麼事?你是你是怎麼知道的?〃瑞德黑黑的臉上顯得很不耐煩,可又不能不顧及禮貌。
“威爾克斯太太,他們從一開始就受到懷疑了,只是他們幹得還算巧妙,才拖到今天晚上。我是怎麼知道的?今天晚上我和兩個喝醉酒的北方船長打撲克,是他們洩露出來的。北方佬知道今天晚上要出事,他們就做了準備。那些傻瓜上了人家的圈套了。〃一瞬間,玫蘭妮好像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打了一下,站立不穩,瑞德忙伸手摟住了她的腰,她才沒有摔倒。
“別告訴他!不要上他的當!〃英迪亞喊道,一面惡狠狠地看著瑞德。〃你沒聽見他說嗎。他剛才是和北方軍官在一起呢。〃瑞德還是看也不看她,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玫蘭妮蒼白的臉。
“告訴我,他們上哪裡去了?他們有開會的地方嗎?〃
瑞德板著臉,絲毫沒有一點表情。但玫蘭妮顯然看出了一點什麼,使她感到可以信賴,於是她擺脫了瑞德的胳膊,直了直她那瘦小的身子,用顫抖的聲音輕輕地說:“在迪凱特街旁邊棚戶區附近,他們在原先沙利文農場的地窖裡碰頭就是燒得很厲害的那個農場。”
“謝謝。我馬上趕去。北方佬要是來了,就說你們什麼也不知道。”他轉身的時候才看了一眼斯嘉麗,只是一瞬的停駐,便又飛奔出去,拖著黑披肩消失在黑夜之中。
“北方佬要到這裡來?〃皮蒂姑媽喊道,她兩腳一軟癱倒在沙發上,嚇得連哭都不敢哭了。斯嘉麗已經不關心這些事情,他不是走了嗎?什麼時候又回到亞特蘭大的?
還沒人來得及解釋給皮蒂姑媽聽,大家便聽見外面馬越來越近了,蹄聲也越來越大。還可以聽見馬具的碰撞聲和嘈雜的人聲,馬蹄聲在房前停止了,接著一個人的聲音壓倒了其他人,他下了一道命令,屋裡的人就聽見腳步聲穿過側面的院子,奔後面的過道去了,這時他們覺得彷彿有一千隻惡毒的眼睛正從前面沒有遮擋的窗戶往裡面看。
門口傳來一陣粗暴急促的敲門聲,斯嘉麗看了看玫蘭妮,發現她那緊張的小臉上有了一種新的表情,和她剛才看到的瑞德巴特勒臉上的無動於衷的表情完全一樣,那是一個打撲克的人手裡只有兩張兩點的牌卻還要唬人時臉上不動聲色的樣子。
“阿爾奇,開門去。”她平靜地說。
阿爾奇把短刀往靴統裡一插,把腰帶上的□□解開了扣兒,一拐一拐地走到門口,把門開開。皮蒂姑媽一看門廓裡擠著一個北方佬軍隊的隊長和幾個穿藍軍裝計程車兵,就驚叫了一聲,好像一隻耗子發現捕鼠器的機關壓下來了一樣,但別人都沒有說話。斯嘉麗發現她認識這個軍官,他是湯姆賈弗裡隊長,是瑞德的朋友,她曾經把木材賣給他蓋房子。他也一下子認出斯嘉麗,於是摘下帽子,鞠了一個躬,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晚上好,斯嘉麗小姐,你們哪一位是威爾克斯太太呀?〃
“我是威爾克斯太太。”玫蘭妮答道,說著便站了起來,她雖然身材矮小,卻顯得非常莊重。〃我有什麼事需要你們闖到我家裡來嗎?〃
隊長的眼睛很快地掃了一遍屋裡的人,在每人的臉上都停了一下,接著又把視線從人們的臉上轉到桌上,轉到帽架上,彷彿要看看屋裡有沒有男人的痕跡。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和威爾克斯先生和肯尼迪先生談一談。”
“他們不在,“玫蘭妮說,聲音不大,卻極為冷淡。
“你能肯定嗎?”
“威爾克斯太太的話,你就不必懷疑了。〃阿爾奇說。他的鬍子也翹了起來。
“對不起,威爾克斯太太,我不是不尊重您。如果您能作出保證,我就不搜查了。”
“我可以保證,不過你要是想搜就搜吧,他們進城到肯尼迪先生的店裡開會去了。”
“他們沒在店裡,今天晚上沒有會。”隊長板著臉說。“我們要等在外面,一直等到他們回來。”他微微鞠了一個躬就走了出去,隨手把門也關上了,屋裡的人聽見外面有人以嚴厲的語氣在下命令,因為有風,聽不太清楚,好像是“包圍這所房子。每個門窗站一個人。”
☆、演戲
玫蘭妮坐下來,順手從桌上拿起一本書。她的手並沒有發抖,她拿的是一本書名是《悲慘世界》的舊書。過去聯盟的戰士最喜歡。他們就著篝火的亮光讀這本書,還嚴肅而風趣地稱之為”悲慘的李將軍〃,她從中間翻開了一頁,就用清晰而單調的聲音念起來。
“縫啊。”阿爾奇又壓著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