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2 / 4)

已。斯嘉麗一直知道,母親埃倫並不幸福,或許這對她而言是一種解脫吧。

玫蘭妮懷中抱著嬰兒,跟大家一起坐在前廊上,後來又在地板上鋪了條舊毯子,讓小博在上面爬。玫蘭妮自從讀了艾希禮的信以後,每天不是興高烈地唱歌就是急不可等地盼望。但是無論高興也好不安也好,她顯得更加蒼白而消瘦了。她毫無怨言地做著自己份內的工作,可是常常生玻老方丹大夫診斷她有婦女病,並且提出了與米德大夫相一致的看法,說她根本不該生小博。他還坦率地指出,她如果再生孩子就活不成了。

“那邊來人了,〃威爾在陽光中眨巴著眼睛說。〃又是個大兵。〃斯嘉麗朝他觀看的方向看去,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一個有鬍子的人從林蔭道的柏樹底下緩緩走來,他穿著一身襤褸的藍色混雜的軍服,疲乏地耷拉著腦袋,慢騰騰地拖著兩條沉重的腿。

“我還以為不會再有大兵來了,〃斯嘉麗說。〃但願這不是個餓癆鬼。〃

“他一定是餓了,”威爾簡單地說。

玫蘭妮站起來。

“我想還是去,叫迪爾茜另外準備一份飯吧,〃她說,〃並且警告黑媽媽,不要急急忙忙讓這可憐蟲脫下衣服和〃說到這裡她突然打住了,斯嘉麗回過頭來看著她,玫蘭妮纖瘦的手緊緊地抓住喉嚨,斯嘉麗看得出,彷彿她那裡疼極了似的,她那白晰面板下的青筋在急急地跳動。她的臉色更蒼白,那雙褐色的眼睛也瞪大到了嚇人的程度。

斯嘉麗心想,她快要暈倒了,便連忙跳起來抓住她的胳膊。

可是一剎那間玫蘭妮就把她的手甩開,跑下臺階。像只小鳥似的輕盈而迅疾地朝碎石道上飛跑而去,那條褪色的裙子在背後隨風飄舞,兩隻胳臂直挺挺地伸著。接著,斯嘉麗明白了,她像捱了當頭一棒。那個人抬起一張長滿了骯髒的金黃鬍鬚的臉,停住腳步,站在那裡望著房子,好像疲憊得一步也挪不動了,斯嘉麗這時才暈頭轉向地向後一退,靠在走廊裡一根柱子上。她的心臟忽而急跳,忽而停止不動,眼看著玫蘭妮抽抽搭搭地投入那個骯髒士兵的懷抱,他也俯下頭去吻她,斯嘉麗才終於明白,艾希禮回來了。

☆、認清

1866年一月一個寒冷的下午,稅金的問題終於來了。

斯嘉麗正在給皮蒂姑媽回信,但這時聽到威爾正從後門進來,兩隻耳朵凍得通紅,淡紅色的頭髮一片蓬亂,站在那裡俯視著她,嘴角浮現著一絲幽幽的笑意。

“斯嘉麗小姐,你究竟攢了多少錢呀?〃他問。

“怎麼了?威爾?〃她有點粗魯地反問他。

“我正要說呢,斯嘉麗小姐。由於某種原因,那些無賴已經對塔拉的稅金表示很不滿意,彷彿那是個年產上千包棉花的地方。當我聽到這訊息,便到那些酒吧間附近去打聽,收集人們的閒言碎語。然後我才發現,有人希望在你付不出這些額外稅金時,州府將公開拍賣,於是他們可以用低價買下塔拉。誰都明白你交不出這麼高的稅款。現在我還不知道究竟是誰想買這塊地方。我調查不出來。不過我想,希爾頓這膽怯的傢伙,那個娶了凱瑟琳小姐的人,他肯定會知道的,因為我正要向他探聽,他便尷尬地笑了。〃威爾在沙發上坐下,撫摩著他的半截腿。這條殘腿每逢天氣寒冷就要疼痛,而好半截木頭又鑲嵌得不很好,弄得他很不舒服,“一共三百美元。”

斯嘉麗放下手中的筆,看來不必給皮蒂姑媽回信了,是時候該回到亞特蘭大了:“我有足夠的錢來交稅金,只是要麻煩你陪我去一趟銀行把錢取出來了,威爾。”

第二天,斯嘉麗把取出的錢交給威爾,並告訴他自己準備去亞特蘭大找一些賺錢的生意,以防止塔拉的稅金會越來越高。威爾想了一下覺得很有道理,承諾斯嘉麗自己會照顧好塔拉莊園。

回到塔拉,斯嘉麗在拴馬時聽見斧子聲,那應該是艾希禮在劈木材吧,她順著聲音走了過去,繞過一叢在寒風中搖擺著光禿禿的樹枝的石榴樹,便看見他倚著斧把,用手背擦拭著額頭。他身上穿的是一條粗布褲子和一件傑拉爾德的襯衫,這件襯衫以前完好的時候只有開庭和參加野宴時才穿的,如今已經鄒巴巴的,穿在新主人身上顯然是太短了。他把上衣掛在樹枝上,因為這種勞動是要流大汗的,她走過來時,他正站著休息。

眼見艾希禮身披襤褸,手持利斧,斯嘉麗頓覺心中十分不忍。她甚至有些不相信那溫文爾雅、心地純潔而善良的艾希禮竟是一副破衣爛衫,辛苦勞累的模樣。

“人們說亞伯林肯就是劈柵欄出身的呢,〃當她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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