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得了肺炎,病情嚴重,姑娘們把他抬到床上時,擔心他很快就會進墓地跟那個小夥子作伴。
他有一張南佐治亞山地窮白人痢疾患者的蠟黃臉,淡紅色的頭髮,一雙沒精打彩的藍眼睛,即使在昏迷中也顯得堅忍而溫和。他有一條腿被平膝截掉了,馬馬虎虎地裝上了一段木頭。他顯然是個山地窮白人,就像她們剛埋葬的那個小夥子顯然是個農場主的兒子一樣。至於為什麼姑娘們會知道這個,那就很難說了。可以肯定的是威爾跟許多到塔拉來的上等人比較起來,他決不比他們更髒,或者身上有更多的毛和蝨子。可以肯定的是,他在胡言亂語時用的語言決不比塔爾頓家那對孿生兄弟的語言更蹩腳。不過她們也很清楚,就像她們分得出純種馬和劣等馬一樣,他決不是她們這個階級的人。然而,這並不妨礙她們盡力挽救他。
在經受了北方佬監獄一年的折磨,拐著那條安裝得很糟的木製假腿步行了那麼遠之後,他已經十分疲憊,幾乎沒有一點力氣來跟痢疾作鬥爭了。因此他躺在床上□□好幾天,掙扎著要爬起來,再一次進行戰鬥。他始終沒有叫過母親、妻子、姐妹或情人一聲,這一點是很叫卡琳惶惑不解的。
“一個男人總該是有親人的嘛,〃她說。〃可他讓你感覺到好像他在這世界上什麼人也沒有了。〃別看他那麼瘦,他還真有股韌勁呢,經過細心護理,他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