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除了無涯送給他的那隻白玉射決。髮式也由宮內繁複的編織改成了和無涯一樣簡單的髮束。臨行前容軒站在銅鏡前笑著問無涯:“你看我們倆是不是越來越有夫妻相了?”
無涯回道:“銅鏡裡也就勉強能看出兩個人影,這樣也算夫妻相的話,你和身後那個花架看起來也很有。還有,誰是夫誰是妻?”
那一身霜衣和一襲紫紗走在路上,吸引了無數女子的目光,各自拿手帕團扇掩著緋紅的臉頰竊竊私語著。
“當真是俊秀的人,簡直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
“你看那紫衣的少年,他眉目間是不是有些像世子殿下?”
“你又沒見過世子,怎麼知道相像?”
“怎麼沒見過,陛下帶著親眷往林雲寺祭祖的路上,我偷偷抬眼瞧見過。”
“哎喲,偷窺龍顏,那可是死罪,快別說了。再說了,要真是世子,還能這麼大搖大擺地在街上逛著?”
容軒漂亮的臉蛋還不止勾住了女子,更引得一些男子駐足。無涯只是離開一會兒去問個路,回來的時候容軒身邊已經圍了三四個男子,拈著容軒耳邊的鬢髮同他私語著。無涯徑直走過去抓住準備游上容軒腰際的一隻手,那人立刻疼的呲牙咧嘴。無涯冷眼一瞪,幾個人忙識趣地散開來,隨後他笑著對容軒說了句:“公子,走吧。”
“你剛才幹嗎,他們剛跟我說會帶我們上天澤山,省得迷路,結果人就給你趕跑了。”
容軒嚥下一口茶水,看著面前的兩碗陽春麵氣鼓鼓的。無涯在一旁安靜地幫他涼著麵條,聽他這麼說,無涯覺得好笑:“你知道剛才那幾個人是想幹什麼嗎?”
“他們問我一個人站著幹嗎,我說想找人帶我上天澤山,他們就很熱心的說天澤山他們熟,可以帶我去,還讓我晚上去他們家借宿呢。”
無涯淺淺一笑,把面前的陽春麵遞到容軒面前:“吃吧,不燙了。”
容軒接過麵碗就吃了起來,無涯說道:“現在時候還早,他們若真想帶你上山,何必要你在他們家借宿一宿第二日再走?”
容軒一頓,說:“那他們……是想打劫?!!”
無涯看了看他的臉,支著下巴笑眯眯地說:“差不多。”
容軒不自主地把位子往無涯的方向移了移,目光也變得警惕起來。無涯看他的樣子忍不住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看著特別像剛剛偷完東西的人?”
“不過為什麼會盯上我啊,這次出行的時候都聽了你說的一切從簡,我身上也沒有漏財的樣子吧。”
容軒嘴裡喝著麵湯,問得一臉認真,無涯筷子一停,盯著他的臉看了許久,看得容軒都不好意繼續吃飯了,最後嘆了口氣。
“長得太好看。”無涯輕聲說道。
“你剛說什麼?”容軒眼睛忽然亮起來,笑嘻嘻地湊過臉去盯著無涯問,“你剛說我長得好看是不是?”
“沒有,吃你的面。”
“嗯?有吧,有的吧,無涯你臉紅什麼?”
“你才臉紅,吃你的面。”
“我早吃完了,沒看我剛才在喝湯嗎。小無涯,來來來,讓本公子看看你的臉。”無涯皺起眉頭來抓住容軒的手腕,任憑容軒怎麼撓都觸不到他的臉。
“放開我!!!”
兩人正嬉鬧著,麵攤邊上的小巷子中忽然傳來有人呼叫的聲音。容軒下意識的覺得出事了,由不得無涯攔他,他已經繞到了巷子中。巷子的一側,四五個男子正攔著一個灰色的瘦弱身影。那灰色衣衫的人懷中抱著一把琴,看起來是位琴師。
“不過是想要你彈我們想聽的曲子,有這麼難麼。”
一個人揪起琴師,狠狠地往牆上推去,琴師腦後一撞,臉上立刻痛苦地扭了起來,手中還是緊緊抱著那把琴。另一個人捏起琴師的下巴,無不調戲地說道:“模樣長得倒是不錯,反正你們班主也不要你了,既然不肯彈琴,那就陪本少爺玩玩兒如何。只要長得好看,我可不介意男女。”剩下幾個人也跟著笑著起鬨,那琴師羞紅了臉,抱著琴不知道該怎麼辦。
“想不到這年頭還流行仗勢欺人,幾位少爺是不是長居深閨,太不知世事了?”
容軒看著那琴師被欺負心裡有氣,開口就笑了過去。看到漂亮得像女子的容軒,幾個人放了琴師朝容軒圍過來,那琴師抱著琴蹲坐在地上,惶恐地看著容軒被幾個人圍住,不知所措。
作者有話要說: 新角色粗線 容軒和無涯終於要去找鬼決啦~
☆、雪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