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世子殿下心情不好著?”容敏今天難得地穿了件女裝,頭髮也溫婉地束在腦後,看起來沒有當日擂臺上那樣將軍似的威風凜凜,儀態間頗有王族女子的華貴氣息。
“是啊,每次你一來我心情都不好。”容軒沒好氣地說。
容敏仍是笑著:“軒弟說什麼呢,這次,難道還不該好好感謝我麼?”
容軒有些狐疑地看她:“你那時是故意的?”
容敏先是一愣,然後笑著點了點頭道:“自然。而且我都聽說了,你和靖將軍……”
“姐姐!”
容軒臉一紅忙喊住容敏,容敏掩嘴笑了起來。容軒見狀只好無奈地嘆氣,怎麼說容敏當初也是好心,自己又不能再怪她,心平氣和地在心裡問候幾遍就算了吧。最近問候容敏太多,問多了感覺就真的像平日裡問候問候一樣自然。
“無涯是個挺好的人,除了話少了點。”容敏板著指頭數著,容軒暗想,那是你沒機會見到他話多的時候,“就是他那個頭髮,一隻眼睛都遮住了。既然成了容國的將軍,怎麼還跟個遊俠似的這樣隨意?”
“對了,”容軒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說起無涯的頭髮,姐姐,有一次……我記得也不是太清楚,但是我好像看到無涯眼中泛起了一絲冰藍色。”
“冰藍色?”
“……也是一瞬間的事,轉瞬就又是和左眼一樣的墨黑色。”
“那不是月見國人才會有的瞳色麼?”容敏歪頭問道,“可無涯不是景國人麼?”
忽然被反問一句,容軒也來不及做出反應:“我……我也不知道啊,也許是我看錯了。”
靖無涯這兩日倒是清閒,自己一個人練劍習武,一點功夫都不耽擱,容軒偷偷看他,劉海飛揚起來時更是仔細地瞧。
“明明就是黑色的眼睛……”容軒嘟囔道,“我當時到底看到什麼了?”
無涯也發現了正在偷看的容軒,收了劍招呼他過來,自己則在石桌邊上的石凳上坐下。容軒跑過來坐在無涯腿上,無涯道:“那邊有椅子。”
“椅子哪有你的腿舒服。”
無涯笑笑,把劍橫在桌上輕手攬住容軒。
也許是剛剛在練劍流了汗的緣故,無涯身上淺淺的冷香似乎變得比平時濃了些。和一操練就滿身臭汗的男子不同,無涯身上的味道很是好聞,容軒輕輕靠著在無涯耳根一吻,調笑道:“香汗淋漓。”
無涯進宮快一月有餘,原是答應他成了近身侍衛之後就帶他去找鬼決的,結果父王偏偏在那時候封他為世子,之後又為了燕射一事拖延了許久,容軒自覺有些不好意思,便主動和無涯提了這事。
“朋友還在病中,雖然暫時有藥物延緩,自然也是越早找到鬼決越好的。”
容軒自己提了,無涯也這麼說了,出行尋訪鬼決一事也就這麼定了。
“容軒,要不要和我學些防身的招數。”無涯忽然問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來不喜歡練武。”容軒嘆了口氣往無涯懷中多蹭了一份。
“可我們畢竟是要外出,外面不比宮內,什麼人都有。亡命之徒更是不會在意你是容國世子,萬一……”
“萬一真的遇上,不是還有你在麼。”容軒懶懶地說,“有你在,我還需要怕什麼?”
無涯張了張口,還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放棄了,他摟緊了容軒輕聲道:“那好,你答應我,在外千萬不要離我的身。”容軒乖巧地點頭答應。
知道世子和將軍要外出,流芡等人鬧鬧騰騰給兩人準備了兩大車的行李,看得容軒一陣頭疼。
“流芡啊,我是和無涯進山找人的……不是去和親的……行李其實可以不用這麼多……”
最後被無涯精簡再精簡,少到只剩兩個包袱。流芡在一旁快哭了,心想著世子從小何曾受過照顧不周的苦,口口聲聲地說要無涯千萬照顧好世子。
“殿下他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苦,什麼物件都不帶只是兩件換洗的衣服和盤纏,靖將軍可千萬好好照顧殿下啊……”
“流芡……”容軒臉一黑,“本世子又不是生活自理三等殘廢,看起來有那麼弱嗎。”
容王都的市井不論何時都是熱鬧非凡,各地商賈聚集於此,各色店鋪沿街開張,明明不是節日卻是一派節日中的熱鬧氛圍。鮮少出宮的容軒覺得哪裡都新鮮,明明是在趕路的,莫名其妙就有了種在觀光旅遊的感覺。為了不要太顯眼,容軒在無涯的強制要求下換上了一身丁香色的紗衣,身上的墜飾都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