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一聲,提著裙襬輕快地跑到容軒身邊,一臉的天真,和初見那時一樣,可愛得猶如一隻錦翠鳥,讓人心裡忍不住一動。
容軒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那麼靜靜地看著玄月。良久,抬起手把那條絲帕放在玄月手中。玄月心思透亮,自然知道容軒是什麼意思,卻還是仰起臉笑道:“殿下是覺得玄月繡得不夠好麼?”
“……玄月。”
“玄月回去改改就是了。”再是笑著也掩不住聲線深處拼命藏匿的顫抖。
“……”
“改成什麼花色呢,”玄月端詳著那朵並蒂山茶,心裡快要滴出血來,“夫君覺得,瓊花可好?”
容軒心裡猛地一頓。
該怎麼辦。
他若再多說一句,她努力隱忍的淚水就會落下來。
別說,就算你不喜歡我,也千萬不要說。
白嫩的雙手絞著絲帕,櫻紅的唇快要被自己咬出血來。
“玄月……”
玄月沉在容軒滿含歉疚的雙眼中,心裡一陣陣的抽痛。
“……玄月,我沒有辦法喜歡你。”容軒強撐著自己看著玄月的眼睛,“不要在我身上枉費了心思,不值得。”
最後終究是不忍心看,把目光掃向了別處。
“可是……我喜歡你阿……”
衣袖被輕輕牽起,眼前的人已是把頭深深埋下,肩膀顫抖著,柔弱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忍不住想要……
一身錦翠撲入懷中,放肆地大哭起來。顧不得郡主的身份,精緻的妝容,所有情感都在容軒面前崩潰。容軒感覺到自己胸口的衣襟被她的淚水洇溼,原還是溫熱的,寒風一吹就變得冰涼刺骨。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啊……”
哭到整個人癱軟在容軒懷中,玄月口中還是那一句話。容軒抱著她在雪地裡坐下,一言不發。
容軒出去的時候不過未時,現下快到了晚膳的時候還不見他回來。玄月宮裡的畫詩也匆匆趕了過來,焦急地問顏都等人有沒有看到過郡主。
顏都模模糊糊地記得容軒走時是往梓林苑的方向走去的,於是一群人風風火火趕去梓林苑,本來天色就暗了,梓林苑又大,四處都是呼喚容軒和玄月的聲音,但就是沒有人回應。
大家都在著急的時候,容敏迅速開始腦補。
容軒約了玄月——玄月表白——容軒拒絕——玄月一哭二鬧三喝藥——容軒跪求原諒——玄月容軒邀相赴死——容軒心中有愧只好聽從……
“郡主,有的時候呢,想象力不要這麼豐富比較好。”顏都說道,順便指了指畫詩的方向。容敏轉過去一看,流芡正捂住了畫詩的耳朵讓她什麼都不要聽。
“那不一定,”容敏皺眉道,轉而又忽然陽光明媚道,“說不定容軒真的被整死了呢。”
顏都捏了捏眉心,聚神再看了看周圍,梓林苑中出了他們似乎真的沒有別人了。無奈之下一行人只好先回到容軒的住所,畫詩急得都快哭了,流芡只好溫聲細語地好生勸著。
“啊哈哈哈哈~就是說啊~”
眾人正在屋內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聽到屋外容軒一陣長笑,顏都輕喚了一聲“容軒”立馬衝了出去,容敏等人緊隨其後。
一群人衝到屋外,看見遠處地走過來醉成神經病一樣的兩個勾肩搭背的男人,一個是容軒肯定沒錯,另一個……怎麼好像是玄月?
“好不好玩?”容軒問道。
“好玩!”一身男裝的玄月一舉手中的酒壺,挽著容軒晃晃悠悠地就過來了。
流芡等人似乎聽到了一陣石裂的聲音,然後就看到畫詩整個人石化在那裡,木然地看著發了瘋一樣的玄月。
玄月勾上容軒的脖子,一戳他的臉:“你說說你……怎麼就喜歡男人呢……哈哈哈哈~”笑起來的時候,還把容軒猛地往旁邊一推。
容軒腳下不穩,摔倒在地上,然後又自己爬起來走到玄月身邊,只是笑著。
“跟本郡主在一起,是能虧了你是怎麼的,嗯?”玄月質問道,“過來過來,給小爺我親一口……木馬~”
又是一聲石裂,所有人都石化了。
學好要三年,學壞只要三天。此定論出現在王室,請乘以三倍速率。
最先清醒過來的是顏都,他拍醒了流芡,流芡不敢拍容敏,於是拍了拍琥珀和畫詩,幾個人跑過去各自扶住自己的主子。
“你們跑哪兒去了。”顏都扶住搖搖欲墜的容軒。
容軒恍惚著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