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怎麼樣了?”
黑衣人立刻回道:“屬下已經打探清楚了,那兩人一個姓柳,一個姓段。姓柳的是青山派的弟子,武功平平,不足為懼。姓段的名叫段凌,卻是當初殺害右護法之人。”
那左護法聽了,登時大笑起來:“哈哈,殺得好。”
說罷,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天絕教內派系複雜,左右兩位護法向來不和,他會大笑倒也不足為奇。只是他笑聲怪異,聽在耳中,未免有些刺耳。
笑過之後,那左護法將手中杯子一轉,以打暗器的手法打出來,正擊在湖邊的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應聲倒地,噗的吐出一口血來,道:“左護法……為何……”
“你辦得好差事!”那左護法冷笑道,“我叫你去打探那兩個人的底細,你倒好,被人綴上了也不知曉,還將人引到我這裡來。嘿,是替我開門迎客麼?”
段凌渾身一震,這才知道自己已經露了行蹤。在別人的地盤上,再怎麼躲躲藏藏也無濟於事,他乾脆大大方方的站出來,拱手道:“在下段凌,夤夜拜訪,多有打攪了。”
“原來是段大俠。”那左護法又變了語氣,笑說,“來者是客,段大俠不如過來和我共飲一杯?”
段凌自是不肯。
左護法道:“段大俠年紀輕輕,就能手刃我教右護法,我心中是十分佩服的,只可惜……”
他故意嘆了口氣。
段凌問:“可惜什麼?”
“可惜所謂的正道人士,多半是沽名釣譽之輩,有真本事的人反而被埋沒了。段大俠若肯投靠我天絕教,那可大不一樣了。待我將來光復聖教,坐上教主之位,這左右護法的位置,都可任你挑揀。”
段凌料不到他有這樣的野心,更想不到他竟會招攬自己,倒是有些哭笑不得:“多謝閣下抬愛,不過我早已立誓,此生與魔教勢不兩立。”
他說得斬釘截鐵,左護法也不動氣,只說:“從前教內確實有不少倒行逆施之輩,但等我當上教主,一切自然不同。”
“你要當教主,現在也可當了。”
“那可不成,我尚未替教主報仇,如何能夠服眾?”
段凌冷哼道:“既是如此,我更不可能助紂為虐了。”
左護法自斟自飲,給自己倒了杯酒,惋惜道:“我是誠心招攬段大俠的,段大俠一再推拒,真是叫人傷心。”
他以禮相待,段凌也不好直接跟他翻臉,便道:“閣下不必多言了,我今日來此,不過是想向你請教一件事。”
“哦?段大俠儘管問罷。”
段凌喉頭微動,將深藏在心底的那個疑惑問出來:“天絕教中……可有讓人起死回生的秘術?”
“若我說有,你會不會信?”左護法嗤笑一聲,道,“所謂起死回生,不過是痴心妄想而已。”
段凌閉了閉眼睛,說不出是失望還是別的什麼,又問:“你們割去這許多人的首級,又是為了什麼?”
“這用處可多得很,譬如……剝下那人的臉皮來,製成人皮面具。”
段凌聽了這話,臉上倏然變色。
陸修文的首級亦是魔教之人搶走的,若是被這般對待……
他胸膛劇烈起伏了一下,根本不敢深想下去,足尖輕輕一點,身形幾個起落,飛快地向湖心的亭子掠去。
左護法泰然自若,依舊一口一口飲著杯中美酒,等段凌躍至身後時,才將杯子一灑,杯中酒滴灌上了內力,竟像暗器一般射向段凌。真正是摘葉飛花,皆可傷人。
但段凌亦非等閒之輩,他在半空中無法借力,便斜身避了開去,雙腳踏在亭柱上,咚咚兩聲之後,順利落到了亭子裡。
他伸手就去抓那左護法的肩頭。
左護法不閃不避,任他抓個正著,接著肩膀一沉,自然生出反彈之力。
段凌掌心一燙,不覺縮回手來。
左護法趁勢迴轉身來,一掌拍向段凌。
這一掌雖是來勢洶洶,但憑段凌的本事,並非避不過去,可是他瞧見那左護法的面容後,整個人如被施了定身術,完全僵在了原地。
只聽“嘭”的一聲,左護法那一掌正打在段凌胸口上。
段凌倒退數步,眼睛卻仍盯著他看。
他倆人剛才一番打鬥,震得亭子裡那盞燈也晃動不休,昏暗的光線下,但見那人俊眉修目、容顏俊秀,眼波微微流轉,正是已經死去多時的陸修文。
段凌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