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到最後四個字的時候無花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她有些無奈,“是很奇怪,你是想說這件事也和上官金虹有關?”
“葉孤城是個什麼樣的人大家都清楚,他把自己的玉牌賣掉肯定只是為了湊路費罷了,此間並無南海葉氏,那玉牌也就是一塊算得上值錢的玉而已。”
“原本我在洛陽道上聽說藏劍山莊從一位丐幫弟子手上得了一張南海藏寶圖時並沒有多想。”
“但奇怪的是,既然那塊玉牌上刻的只是南海葉氏四個字,江湖上怎麼會忽然有那寶藏在一座叫白雲城的城池裡的傳言呢。”
被無花這麼一說,洛子言才意識到的確很不對勁,但她仍然想不明白無花是怎麼把這些事全都指向上官金虹的,“但白雲城……知道的人也許不止我們?”
“世上的巧合哪來那麼多,退一萬步就算除了我們還有知道白雲城的人,也不會到處去說那是南海寶藏的藏身地吧,再說回那藏寶圖,知道它是子虛烏有的人又有多少?既然是這樣,丐幫為什麼會拱手相讓?那藏寶圖可是個丐幫弟子拍下來的,他們要回去名正言順,難道他們就不想要南海的寶藏了嗎?據我所知他們可是缺錢的很。”
“你的意思是,丐幫一定從上官金虹那裡知道了那是假的?”洛子言總算轉過彎來,“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就不用管了,總歸是沒死心唄。”無花將手上的佛珠戴回頸間,“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也不會說了。”
“什麼意思?”這居然還不是重點,洛子言十分驚訝。
“他捏造出藏寶圖的事無非是想要吸引各大門派都前去一探而已,畢竟連白雲城的名字都出來了,有沒有詳細地圖反倒是其次了,鑑於他的目標是武林盟主,我猜肯定有後招,其實也不難猜,尤其是回來天工坊見著現在這位駐守弟子後。”
“……他有什麼問題嗎?”
“什麼問題都沒有。”宮九插了一句。
“那——”
“他太尋常了,這本身就很不尋常。”無花打斷了她,“我問過他同脈的人了,他雖沉默寡言,但並不孤僻,一個性格沒什麼問題的人,對於我們三個居然能夠一點都不好奇,用瘋子的話說,這也太匪夷所思了,最不對勁的是,誰都沒跟他說過,他第一次見到瞎子的時候卻喊了一句原公子。”
“我可從不喊他真名。”宮九補充道。
洛子言聽到這裡總算反應過來,“上官金虹回來那次,也正好是我準備卸任的時候。”
“所有的事串在一起,他的行為也就很好解釋了。”無花眯著眼搖頭,“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可惜遇上你。”宮九適時地拍一句馬屁,“所以說少林寺的禿驢跟你比都差遠了。”
原本還有些感慨的洛子言聽到這麼一句頓時又什麼都不想說了,這兩個人互相吹捧起來真是毫無原則,很有趣嗎!幼不幼稚!
她雖然不曾接觸過這些陰謀詭計的東西,但被無花這麼抽絲剝繭下來,再不懂就是腦袋有問題了。
原本已經把上官金虹上次回來的事忘得差不多了,現下想起來才意識到,其實他回來的目的也不在找原隨雲,而是想探一番天工坊的究竟,有沒有收穫她不知道,但那次他見到了一樣是從那裡出來的律香川,一定更想找機會把持住整個天工坊,等再有什麼人出來的時候才能為他所用。
畢竟目前為止,從那裡出來的,的確無一不是人中龍鳳。
上官金虹的確很有手段也很有想法,到底是怎麼混進了丐幫的她不清楚,但混進丐幫之後的這一系列所作所為,如若不是無花心細如塵,憑她一人可能到死都講不出到底不對在哪裡。
但無論如何,整件事要解釋起來都是很難的,也就是他們幾個坐在一起時能夠講上幾句,跑出去說肯定得被當成瘋子,所以哪怕此時此刻都知道了,也沒什麼辦法。
這大概也是上官金虹有恃無恐的原因吧。
她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口,長嘆一口氣。
無花卻不同意,“你是覺得我們幾個加起來還不如他嗎?”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她立即否認,“但我們的確沒辦法拆穿他的所作所為。”
白飛飛笑著飲下手中那半杯茶,“何必拆穿他?”
“就是。”宮九也勾起唇角,一臉高深莫測,“他願意這麼拐彎抹角地玩,我們便陪他玩一把。”
“大家都在暗。”原隨雲也道。
“他借了白雲城的名頭,我們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