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那種軟妹子,但一想到她一臉鎮定,眼淚卻一顆一顆往下掉的樣子,餘罪突然沒來由的慪火,同時,竟然心下一軟。
他真的是……不想看她那個樣子,相比之下,被群毆,挨槍子,似乎都好受了許多。
所以,什麼他媽狗屁命令,滾吧!
他去醫院看了牲口,跟幾個兄弟一起插科打諢,你一言我一語的逗了幾句,心情才好一點。
可是,好像還是哪裡不對勁,莫名其妙的難受,就像預感到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餘罪回家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像唱二人轉一樣,一步三倒退的來到了韓驍房間的門口。
他猶豫了很久,終於抬手敲了敲門。
和平時不太一樣,過了兩秒,房內才有人應聲。
“有事嗎?”
餘罪張了張嘴,不自覺的有些結巴:“是,是我。”
他說完就後悔了,人家問的是有事嗎,他回一句是我,算什麼答案?
正想著要不要補一句什麼的時候,門便由裡面開啟了,韓驍探了個腦袋出來,衝他眨了眨眼,揚起嘴角:“你回來啦。”
他不自然的揉了揉鼻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從許平秋那兒回來,就一直覺得憋得慌,感覺有話想說,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點點頭,“嗯”了一聲。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沉默著,半晌,還是韓驍開了腔。
“是要出門嗎?”她問道,“傅老大那兒?”
“哪兒也不去。”他搖了搖頭,一歪嘴微笑起來,“裡邊藏著誰呢?不讓我進去啊?”
她愣了一下,眼中有一瞬間奇怪的抗議,但很快就消失了,退了一步將他讓了進來。
“老闆查崗嗎?我——”
還不等她說完,餘罪就靠過去,擁抱了她。
他弓著背,垂下頭將下巴放在她肩上,像一隻撒嬌的大型犬,就差哼唧兩聲了。
韓驍則木頭樁子似的呆在那裡,絲毫不回應他的擁抱。
她搞不懂他這是要幹嘛,隱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其實,今天上午餘罪去跟許平秋接頭的時候,韓驍怕有裴漁的人找他報仇,便偷偷的跟蹤了他。這一跟蹤可不得了,她坐在遠處角落裡的位置,面衝著餘罪的後腦勺,正好能看到許平秋。
她很納悶,這個人沒在走私團伙的聚會上出現過,不曉得是誰。
當她讀到許平秋的唇語,看到“臥底任務”“警校出來”這幾個字的時候,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職業習慣讓她瞬間明白了什麼,飛似的回到了餘老闆的小窩——收拾東西準備跑路。
不對,跑什麼呢?她的餘老闆雖然是警察,但是是來做臥底憋著抓老傅的,跟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