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這個推論是有漏洞的。這裡是我寫的四種不同的解題方法,其中有兩個的結論和答案不一致,我認為答案有錯。”掏出手帕抹掉光頭上晶亮汗珠的數學老師顫手拿起那幾頁浩浩湯湯的答題內容,看得眼鏡都深了幾度,外加和教研組老師們討論了幾天,無奈表示“你是對的”。
展駿:“……”
我去!他想,這不就是個霸道總裁的苗子嗎?
他是撞了名為“總裁”的邪運麼?昨晚上轉了十幾發錦鯉,看來都沒有用處,自己最近接的單子不是和真正的總裁糾纏就是和未來的總裁有關。
但始終是接下了,展駿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總之在形容了一通霸道班長的行為之後,他對房澤的印象已經從“成熟穩重”改變為“看似成熟穩重內裡卻是個小花痴”。
不知道自己被展駿腹誹的房澤收起了回憶班長時臉上浮起的微微笑意,有些黯然:“高考結束之後,我跟他表白了。我很緊張,因為爸爸也認識他,所以很擔心他會轉頭把這件事告訴我爸。”
展駿忍不住插一句:“這麼大人還玩兒打小報告這一套?”
房澤頓了頓:“他的確經常跟我爸打我的小報告……”
展駿:“……”
對房澤的評價又重新整理成了“看似成熟穩重內裡卻是個被吃得死死的可憐小花痴”。
“不過出乎我意料之外,他沒有拒絕我,反而說如果我願意的話,就先相處一下。”明明說的是自己心心念唸的好事,房澤卻沒有欣喜之意,手指無意識地在橋邊的欄杆上敲擊,“然後很快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展駿又瞥了他一眼。年輕的臉龐和年輕的身體,說話的口吻雖然和年輕人也沒有什麼區別,音調卻死氣沉沉。
就連在這種陽光明媚的時刻,他們站在橋邊濃密的大葉榕樹蔭中,房澤靠在欄杆上而他站直了身子認真地聽:在這麼平常普通的場景下,聽房澤說“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因為他音調的緣故,感覺就像在聽“今天去買菜買到了很想吃的東西”一樣平常普通。
“後來我就慢慢覺得不太對勁。有一段時間我每天都到他家裡去,他的要求就是不停地做。但我是很想跟他好好聊天或者幹些別的事情的,而不是一天到晚都在……你懂。”房澤聳聳肩,有些故作輕鬆的做作感。
展駿十分理解地點點頭。
房澤沉默片刻,又繼續說:“而且……他絕對不能算溫柔。雖然我問他是不是也是第一次,他很兇地罵了我,說我見識短淺,但是太痛了……每次都那麼痛,完全不像有經驗的人。”
展駿:“……”
好吧繼續吧……雖然這些八卦內容一點都不想聽。
他盡力維持臉上的平靜無波,擰著眉頭點點腦袋:“的確。”
“你和別人做的時候都會很痛嗎?”房澤突然轉頭問,一雙求知的大眼睛閃著亮晶晶的光芒。
展駿差點跪了。
他好不容易才岔開話題,讓房澤的注意力從痛不痛這種事情上轉移開來,繼續回到自己的事情上。
後面就很直接簡單了,跟展駿以前見過的許多案例內容都大同小異:從這種感情中沒有得到愉悅反而常常因為在揣摩班長心意和被班長粗魯對待而感到痛苦的房澤,終於忍不住向班長提出了分手。班長先是很霸道地表示你是我的別想跑開,但是房澤背後有個房文斌,他也不太敢做什麼,兩人就這樣疏遠了,很快就冷了下來。
可房澤雖然察覺到班長很快就冷落了自己轉而找上別的小鮮肉,但對班長的感情卻沒能這樣就斷掉。他開始提出分手也只是想刺激一下班長,好讓班長知道自己不是死皮賴臉要巴在他身邊的,在他預料的各種展開裡,沒有一種是班長從此對自己不理不睬。
展駿心想你看的偶像劇太多了。
“其實我和他分開沒有很久……”房澤伸出五個手指,“就五天。”
展駿扶額:“五天而已,你怎麼就知道他移情到小鮮肉身上了?”
房澤垂下頭,很難過的樣子:“眼見為實。”
展駿不再問他眼見的是什麼內容,只是想想都知道不會是啥好戲,連忙換了個問題:“即使他這樣做你還是沒能放開,所以你希望讓我幫你,徹底斷了對他的念想是麼?”
房澤點點頭:“靠你了。”
展駿忙舉起一隻手止住了他絕望小獸一般的可憐眼神,一邊在心裡飛快思考起來。
如果是僅僅針對房澤開展活動的話,他喜歡的人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