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2 / 4)

“阿虞,若是宮中有變故,你忍著些。朕自會保你性命。”說完這句話,他倒在我身上。

我聽得一頭霧水,卻也不知他到底遭遇何事。我將他扶到榻上,挨著他和衣睡了。

翌日。霏煙打聽來一個訊息,我突然就將一切都串了起來。

兩日前,董氏餘黨盡被伏誅,董家外戚殘餘七十三口鋃鐺入獄。其中一十六人在昨日已被斬首示眾。三人被施以絞刑。後宮妃嬪亦指我以龍陽之身勾引君上,目無禮度,獨佔聖寵,暗地裡收集王室秘辛,與董氏殘黨內外勾結。罪臣之子欲圖效父謀反,以書信與餘黨暗通,且人贓俱獲。皇后已下旨,要將我送入寒鐵牢獄,擇日再判。

傍晚便有人來拿我入獄,咄咄逼人。我正彈箏一曲,雙弦齊斷。我雙手被捉住時,突自仰天長笑,橫劍掃過,一地血流。我站在華麗大殿正中的血泊裡,斂琰劍在手,笑個沒完沒了。

很久都沒有拿過斂琰劍了,粗糙的劍柄細緻地貼緊我的掌心,細細回味,忽然想起了多年以前的自己。

秋柳還沒有回來,霏煙很平靜地收拾了一殿狼藉後很平靜地候在我身邊,好像將將堆在後園的不是屍首而是剛從後侍房領來的夏日瓜果。

“霏煙,你走吧。”我把他賞賜的珠寶首飾用絲錦包起,遞給霏煙。卻無法告訴她該怎麼逃出這座已經被團團包圍的囚籠,因為我也不知道。

“少爺,您回來了。”她靜靜地笑著,接了我手中的包裹,小心地揣進懷裡,末了,仍舊淡淡笑道:“這些我且先收著,少爺您要用時,找霏煙來取便好。”

我看著她單薄的背影在燈火通明的大殿中搖搖欲墜,與另一個明黃的身影擦肩而過。直到她淡紅色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口,我才緩緩抬頭看向以站在我面前的人。

他的表情很是不好,眼底都能看出怒氣。然而我只是淡淡地直視他的眼睛,不躲避,也不掩藏。

對視良久,他俯身抱住我,嘆氣一般地道:“也罷,殺了便殺了。阿虞,不要怕,朕定會護你。”

“皇上,我只問你一句,這一次,還是不是張家做的鬼?”

沉吟片刻,他答:“不是。”

“是這樣啊。”我瞭然。

如果說當年他還是剛登基的新皇,迫不過龍臻將軍的壓力下了滅我滿門的詔書,這次就是將錯就錯斬草除根,畢竟董家早已和皇室不死不休。我恨他,卻也知道如果我是那個位置的人,怕是會做得更狠更絕。

在他黯淡的眸光中我捧住他的臉,狠狠地吻上他的唇。我感覺到他的身體變得火熱,他將我抱上床,粗暴地撕了俗衣,粗暴地糾纏吻抱,深深進入。我沒命地咬他掐他,直到血腥味滿口,直到兩人皆遍體鱗傷。

深夜,我盯著高懸的芙蓉帳,睡不著。我知道他也睡不著,因為當我把手伸進枕頭下面的時候,我感覺到他繃緊了身體。

我從枕頭下邊抽出斂琰劍,湊過去看他微皺眉頭的臉。他漆黑的睫毛在岑白的月光下根根分明。

我越過他,出了殿門。

我想我走後的下一秒他就會坐起來,然後在月光下的芙蓉帳中倚著床欄,默默地坐上一整晚。

我穿過長廊,走進我這宮中偏僻的角落裡。那裡有個小園院,幾個房間安安靜靜,伺候我的宮人們都睡在這裡。其實我不喜歡太多人伺候也並沒有多少奴婢,一般都是用我從董府中帶出的秋柳和霏煙。

我走進盡頭那個房間,停在霏煙床前,她靜靜睡著,嘴角含笑。我給她的那包首飾被她緊緊抱在懷裡,像是怕丟了。

然後我割斷了她的喉嚨。乾淨利落。

第二日我在殿中飲酒高歌,狂笑不止。不到正午,那執掌後宮的張姓皇后便如期來了。我看著她冷厲倨傲的眉目,總覺得眼前掠過千千萬萬張至親垂死的臉。

皇后一襲燦金長裙,精緻妝容下的面龐再沒有了當年的清婉。我想那時父親帶她回家時確是存了善心,可沒有人想到她卻是龍臻將軍張氏流落在外的庶女。董家敗落後張家一夕崛起,哪想張將軍家門不幸,七個女兒卻是在一月中相繼暴亡。倒讓這母姓卑微的庶女成了長女獨女,也就是今日的正宮皇后。

這其中幾番曲折,也無人在乎。

皇后攜著一干宮人踏入殿內,護衛中顯然很有幾把好手,我動不了她的。也確是沒存這樣的心思。

“董公子。”她輕笑,幾番嘲弄,“五年了,卻仍還是個客的身份。你以為他對你的愛能有多深?能真真保你無恙?”

我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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