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賞也得賞,罰也得罰。這次路上他沒少欺負衛泱,得重罰。按規矩這是要進慎刑司的過錯,不如先在慎刑司關上幾天,這幾天找人將他的宅子修葺一番,也算賞賜了,等他回去一看自家的破宅子煥然一新,定十分驚喜。”
皇帝認可衛泱的建議,便吩咐下去照衛泱說的做。
衛泱想慕湛既然與朝中眾多臣子都有勾結,那他家裡總該有把柄,藉此機會去他的家裡搜上一番也好。
只是凡事不如她願,人外有人,幾百個宮人去他府裡搜愣是什麼都沒搜出來。
得知慕湛入宮的訊息時,衛泱正在同胭脂下棋,黑子落下,大局已定,離她以黑子統領棋盤只差一步,她卻失了興致:“不下了。”
胭脂見她肅然神色,忙跪了下來:“可是奴婢做錯了什麼惹公主不悅了?”
胭脂是前年皇后派給她身邊的,她原本也不想收,但整個宮裡只有芷心一個大丫鬟實在是忙不過來,而且芷心對宮裡的規矩也沒胭脂熟悉,遇到一些需盛裝出席的場合還都得交由胭脂打點。
胭脂在宮裡生活久了,唯唯諾諾諾的性子不招衛泱喜歡,她越是小心翼翼反倒越是惹衛泱嫌棄。
衛泱衝她招了招手:“跟你無關,本宮想自己待一會兒。。。對了,徐勝奉職回來,叫他來我這裡一趟。”
芷心是她身邊的大丫鬟,那徐勝就是她身邊的大太監,整個浣溪宮她能信得過的也不過這麼兩個人。
徐勝也就十五四的年紀,在宮裡卻是個老人了,他是陳克庸的親徒弟,又是公主身旁紅人,年紀不大但威風不小。
衛泱初初入宮性子倔強,皇帝派來一堆宮人叫她自己挑選,她隨手指了最能看得過眼的,便是徐勝。
徐勝跟了她六年多的時間,從一個端茶倒水的下人變成她的親信,十分難得。
徐勝沒多久就回了浣溪宮,見衛泱手上忙活著的竟然是一副刺繡,正要笑出聲,有對上她清冷的面容,只好極力憋著笑:“公主,奴才回來了。”
“今個兒怎麼提前回來了?偷懶了?”
“陛下出宮了,師父跟著一同出去,就提前放了我走。”
“出宮?”衛泱停下手裡動作,挑著眉:“是同慕湛一起走的?”
“正是。”
衛泱心裡頭不知將慕湛罵了多少句,一身皮肉都還沒長好呢就來生事,越想這人越是留不得。
“殿下,這有一事啊奴才覺得異常奇怪。”
“何事?”
“陛下從前都是嚴於律己的,但自永安侯離東陽城前獻上一批胡姬,陛下就自此沉迷女色。。。您不在的這些日子不知東陽城裡的事,有那麼幾天,陛下連早朝都不上了,不知您還記得前些天剛封過夫人的那個胡姬麼。。奴才是說綠姬夫人,聽說是陳夫人給綠姬夫人下了不能懷孕的藥,被發現後陛下大怒,連同她的哥哥陳安都被貶了官職發配到了邊疆去。。。您說這慕湛是不是會什麼邪門歪道的,要不陛下怎麼會似變了個人一樣呢?”
衛泱擱下手上瞧不出模樣針腳粗糙的秀活:“小徐子不愧是咱們浣溪宮第一人,不用本宮說,本宮想知道的、想聽到的都說了出來。”
徐勝嘿嘿一笑:“奴才這就是小聰明,比不得公主的大智慧。”
“就屬你會溜鬚拍馬,不過往後別再咱們宮裡提那令人掃興之人了。”衛泱不敢確保自己的宮裡沒有旁人眼線,這才出去了沒幾天回來就多了許多生面孔,她尋思著得挑個日子將宮裡頭的宮人也整頓一番。
作者有話要說: 哦不忍直視
☆、倫常
還沒等衛泱去探究慕湛帶皇帝出宮是何事,後宮發生了一件轟動大事。
原本是秘聞,但後宮耳眼眾多,一傳十十傳百的,整個後宮都知道了皇帝將夏王妃接進宮的一件事。
誰都不若衛泱的震驚,在宮中這現年,鮮少有事能令她失色。衛苒入宮便入宮,竟連她都被瞞著,她好歹是皇帝的親外甥,是衛苒的妹妹,這事怎麼也輪不到是別人來告訴她。
衛泱努力平息心裡的不悅,仔細斟酌待會兒要如何問起皇帝這件事。然皇帝見這事藏不住,倒也沒想瞞著。
他在夏王葬禮上瞧見那年輕蒼白的小寡婦,便不能自拔。從前他因身體的原因對女色沒有慾望,而今不同了,因慕湛進獻來的藥,他又年輕了過來,他渴望愛,渴望一個男人的愛,而非帝王之愛,他的身體與靈魂都渴望一個能與他相匹配的女人——樣貌是其次的,可至少得有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