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溪山要保持自身整潔,加上謝必安本人就很愛乾淨,因此昨天在長歌寢宮,聽到他說以後就住在這裡,又徵得了他的同意之後,就開始動手收拾了。
長歌平時並不愛有人在寢殿裡面四處亂動,這樣很經常會有自己的東西轉臉就找不到的時候,很是煩人,也就是因此,這裡的衛生,雖然亂七八糟的都是他亂丟的東西,但是看上去並不破舊。
亂的也比較有自己的感覺……這是溪城動手收拾之前的第一個想法。
他回過神,看著已經變得很乾淨的鳳宮,又有些滿足的嘆了口氣,說道:“我這就起來。”
這裡的人比起冥府的要客氣很多,冥府的小仙婢有很多都是當了一輩子好人,卻又不得善終的鬼魂,他們會因為生前的因果有一個成仙的機會,當然也可以放棄,換取一個心願。
在冥府裡面的,也大多是心地一直都很善良卻妄死的孩子,謝必安經常回去冥府外面找一些魂色純淨的幼魂,每次也不過是一兩個。
她們從小就在冥府長大,因此少了一些畏懼,卻也多了一份親近,而加上他們本身心地就好,冥府又大多都很和善,所以大家都很太平。
現在這些人這麼守規矩……到讓他一時之間有些不適應了。
*
溪城其實還以為長歌在等他,是真的在等他。
可他到的時候,長歌已經拿著一邊仙婢準備的布巾開始擦嘴了。
剩了大概半個桌子的菜是他沒有用過的,溪城掃了一眼——這要是在冥府,他大概會被溪山用一種特別惋惜又可憐的眼神看上半天,再說一句,“阿城,你好浪費啊。”
然後溪山又會開始猛地往嘴巴里面塞吃的,一邊吃一邊說。
“過來了就吃飯。”長歌舒舒服服的打了一個嗝,樣子像是一隻飽食之後的貓咪,他斜斜的靠在了新搬過來的軟塌上,撐著下巴衝著溪城笑了一下。
溪城看著他笑的樣子,也覺得特別好看。
大概秀色可餐就是這個意思了,身邊有個長得好看的人還真的是能多吃下一點東西。
長歌看著溪城開始動筷子,這才懶散道:“禮書禮墨長老回來之後便正式接管了凰宮。以後凰宮指令暫時由我代為發放,等你成年之後,我就會將凰印再還給你。”
謝必安來之前曾經叮囑過自己,在道南天上,在自己有足夠的能力之前,不管什麼事情都要先問過長歌。
於是溪城點了點頭。
長歌滿足道:“你吃完之後,就讓桑梓帶著你去凰宮和二位長老學習,每日辰時出門,子時回來。”
這麼久的時間啊?
溪城有些擔心自己被謝必安養的嬌氣,身體會有些撐不住。
不過他還是努力的點了點頭——毅力這個東西,是靠自己的意念堅持的。
每天都堅持到撐不住的下一刻,過個幾百年,他就可以撐得住了。
他隨後回頭看向了正在門口站著的桑梓,抱歉的笑了一下道:“麻煩你了。”
桑梓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連忙擺了擺手,“公子可千萬不要這麼說。”
他的神色認真,“禮書禮墨二位長老是道南天教導了三代凰王的老人,整個四海八荒之內都是出了名的智者,他們親自教匯出來的封晉神君——也就是您父親,更是鳳族第一戰將,不論是戰鬥還是謀略都不熟任何人。能陪著您一起去聽課,可是我的福氣。”
像是應和他的話似的,一起守在門口的其餘三人都頗為不爽的從鼻子裡面重重的出了一下氣。
溪城抿唇笑了笑。
長歌撇嘴,抽了一撮自己的頭髮對著光無聊的玩,“想去你們一起去就是了。
”
幾人頓時都笑開了,只是桑梓臉上開心過後又有些擔憂,“我們四個都去了,那……”
“這天上地下,還能有誰動的了我?”長歌諷刺一笑,起身慢悠悠的離開了。
桑梓和三個兄弟對視一眼:並不是擔心長歌人身安全,而是擔心長歌沒有人伺候,不想走路的時候可沒有人能再馱著他了。
溪城的老師就這麼被定了下來,第一次上完課的時候,不只是他,就連其他負責‘蹭課’的幾個人都被訓練的幾乎要走不動路,幾乎是碰到床的一瞬間就馬上要睡死過去了。
雖然感覺很累,甚至每一次提起上課他都有一種快要哭出來的壓力,可就與此同時,他又覺得每一次上完課的收穫也很大。
這是一種很矛盾的感覺,卻也真的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