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就算這兩年形勢不太好,但根基還是在的,你憑什麼覺得我有本事拿下?”
“你錯了。”絃歌淺笑,“有本事的人不是你,而是我,我只是對自己有信心。”
宮佑宇轉身,正視眼前這個女人,她個子不算很高,氣場卻不小。初見時,她傲嬌得像一個小公主,從美國回來,她變得愈發風情,嬌豔,卻終究少了一絲韻味。
宮佑宇以前不懂,現在倒好像有些明白了。
聞絃歌眼睛裡的自信,骨子裡的驕傲,讓她天生就該帶著凌厲兇狠的氣勢,小女人的故作矜持是不適合她的,
“我想知道,如果我們合作成功,我能得到什麼?”宮佑宇問。
絃歌扭頭,一陣風吹過,她的髮絲吹到宮佑宇臉上,帶著一股素雅的香水味道。
“你的母親,現在都入不了宮家族譜吧。”
淡淡地一句話,直擊宮佑宇心底最敏感地地方。他不知道,聞絃歌是從哪裡打聽到的。
“唐家嘴5號標地你父親也很有興趣,而宋氏是目前環球最大的障礙,如果你能順利拿下這塊地,董事會的位置,你只會坐得更穩。”絃歌說。
宮佑宇笑笑,說,“這吸引不了我,你知道的。”
絃歌看著他的眼睛,分外平靜。
“我會如期跟你結婚,我嫁給你的那天,就是你母親入主宮家的時刻。”
宮佑宇並不知道此時此刻,聞絃歌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她語氣裡的淡然,同眼神裡的一片死灰渾然一體,她似乎對世上所有的東西都失去了興趣,卻仍然勉強自己做出這樣一個決定。
她明明知道這場婚姻,能帶給他的,絕不僅僅只是他母親地一個名分,卻絕口不提。
她很聰明。
宮佑宇最終,從絃歌接過了那個檔案袋。
“如果要收購百川,董事會不一定會透過。”
“你只需要拿到那塊地,其餘地,就不用你操心了。”
宮佑宇拆開檔案袋的手一頓,爾後一笑,“我看你父親畢生最大的錯誤,就是跟你斷絕了父女關係,沒有了裴家,你不是還有聞家嗎?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是啊,誰知道呢?”絃歌喃喃自語。
宮佑宇迫不及待地抽出檔案,粗略地過了一遍,臉上笑意漸濃,“你到底在你父親公司安插了多少眼線?”
絃歌不想回答,也不想跟他分享喜悅。
她跳下石階,轉身,獨自往回走。
“等等。”
絃歌回頭。
宮佑宇走到她跟前不過十公分的距離。
他生的高,絃歌才將將及他肩膀。
他彎腰,湊在她耳畔,說,“上次送你的禮服,喜歡嗎?”
絃歌偏頭冷冷地看著他,帶著警告,也帶著輕視。
爾後,轉身走了。
絃歌因重感冒跟貧血在醫院住了五天,五天裡,病房裡被宮佑宇送的紅色玫瑰堆滿,小穗問她要不要扔了,絃歌覺得玫瑰花的香氣還不錯,沒讓她收拾。
蕭嵐姬帶著可頌每天都會過來一次,可頌到來的那一小會兒,是絃歌一天中最快樂的時間。
楚禕也來過兩趟。
頭一次見她嘴唇蒼白毫無血色,第二天就給她買了一籃子唇膏,他說,他猜不到她喜歡的顏色…
沒有女人不愛這樣豪氣又直爽的驚喜。
絃歌讓楚禕給她挑一隻,楚禕緊蹙著眉頭選了好久,左右為難,畢竟是一個連女朋友都有交過的四個九純直男,是有些超綱了。
“你看我現在這副德行,隨便哪隻都無所謂啦。”絃歌笑著說。
“別這麼說自己,我覺得你怎麼都好看。”楚禕選了一款絲絨唇膏,自然粉色,是清新卻很普通的顏色,“不化也很好看。”
絃歌伸手,捏了捏楚禕酷酷的臉。
他的臉很英俊,很瘦,絃歌捏起來並不順手,小時候,他那小圓臉多好捏啊,肉肉地,軟軟的,像個糰子一樣,隨便絃歌戳扁揉圓。
“這麼會說話,那就交給你一個美差。”
絃歌從被子裡爬出,跪倒了楚禕身邊,仰頭,嘟嘴說,“幫我塗一次口紅吧。”
楚禕的手從來沒有這麼抖過…即便是當初拿著砍刀,後來提起簽字筆。他深呼吸了兩次,才終於提起那隻小小地口紅,小心翼翼地在她唇上暈開。
柔軟的嘴唇,很是敏感。
絃歌含混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