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蟲子掛了電話。
絃歌看了她一眼,說,“你不去做公關真是可惜了。”
蟲子很是無語。她當經紀人這麼多年,頭一次遇到關注度這麼高的青年畫家。換做別人,能有電視臺採訪,早上杆子巴著去了,這點醜聞算什麼。況且,除了被鄭偉業那老色狼吃了回豆腐,蟲子可不認為絃歌有什麼可被黑的。
病房門被推開,走進了一個高高大大的混血男人,蟲子看花了眼。
“好些了嗎?”
“還不錯。”絃歌笑了笑。
蟲子小聲罵了一句,“臥槽,為什麼你身邊的男人一個個都這麼極品?”
絃歌不說話,蟲子說,“不打擾你了,我去給你們拿點喝的。”
蘭彥替絃歌說了‘謝謝’,隨後坐到了絃歌床頭,順手翻了翻被子上的報紙,“不錯,現在住進醫院也不會排斥了,有進步。”
絃歌斂起笑意問得直接,“說吧,爺爺想怎麼樣?”
蘭彥飛速地將有關絃歌的頭條瀏覽了一遍,又翻到了後幾頁的財經版,漫不經心地道,“他認為你的精神狀態已經無法控制,讓我無論如何也要幫你帶回去。”
絃歌平靜地看著蘭彥,說,“我沒有自殺,這次只是個意外。”
“我想聞先生並不想再遭遇一次意外。”蘭彥將報紙整齊疊好,放在了床頭櫃上。
絃歌雙手交疊,面無表情地審視著對面的男人,房間裡安靜地嚇人。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我已經跟他說了,目前都還在我的掌握之中,他同意你留下,但前提是…這段時間你必須搬到我家。”蘭彥說。
絃歌冷笑了一聲,蘭彥就當沒有看到。
“這是我彌敦道的房子,每週我只會在那裡住一天,所以你放心,佔不了你什麼便宜。”
他拿出鑰匙,絃歌看都沒看一眼。
“不是還有一天嗎?一天,一個男人可以對一個女人做很多事。”絃歌挑釁道。
蘭彥接觸過很多女性患者,有表面看起來溫文爾雅,發病時歇斯底里的,也有平日活潑開朗,發病時沉默寡言的,而絃歌是個獨特的存在。無論是正常或者是亢奮,她總是同樣的冷淡疏離,同樣的刻意壓制自己的情緒。
這是她自我保護的方式,也是這麼多年,他始終沒有辦法進一步瞭解她的根本原因。
“去我家,還是回國,二選一,你自己看著辦,我最多可以幫你拖一週。”蘭彥起身,從褲兜裡拿出三個藥瓶,“備用的。”
蘭彥走後,小穗拿了幾個飯盒進來。
絃歌沒什麼胃口,喝了幾口湯就不再動筷子了,小穗把剩下的二人份全給吃了,邊吃還邊吐槽絃歌身無三兩肉,難怪身體不好。不好好吃飯,糟踐食物,也糟踐自己。
不過,這話小穗可不敢說給絃歌聽,絃歌會不耐煩。
“對了,昨天我暈倒時,有人進來過嗎?”
小穗吃了一大口粥,說話含混不清,“我跟蟲子都進來過啊,還有醫生。”
如此,絃歌便不再問了。
下午,宮佑宇抱著一大束玫瑰來了醫院,絃歌化了個淡妝,清雅素淨的妝面很好的烘托了病中體虛的的柔弱,稍帶珠光的粉底又讓她不至於太過蒼白。
淺橘色的口紅淡淡的,惹人憐愛。
老爺子訊息封鎖得滴水不漏,所有人,收到的風聲都是她因操勞過度入院。
當然也有媒體說她是為了躲避醜聞。
信不信只在人心,絃歌最不在乎地,就是人心。
宮佑宇客氣地搬了凳子地坐在離弦歌一米遠的地方,十分在意細節。
“我沒想到這年頭畫家也成了高危行業。”宮佑宇笑了笑。
“畫家也得柴米油鹽啊,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前幾天他去出差之前,給絃歌發了簡訊,已經算是準男朋友之間的最高禮節了。再過,絃歌就有點抗不住了。
宮佑宇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條簡訊。
“早上回來的,下午五點的飛機,還能陪你一小時。”他收起手機,並關了靜音。
還能陪你一小時,這話說得有點曖昧。
是暗示也是提醒。
為了你,我連工作都可以推到一邊了,你難道就沒有任何表示?
什麼表示?這會兒要紅臉是來不及了,絃歌只好淺笑低頭,看上去還有那麼一絲羞澀的味道。
“對了,你現在住的那酒店我覺得有點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