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欺欺人,集體無視繩索終有一天會斷裂這一事實,苦苦維持表面上的親密。
“你在戒菸?”沉默半晌后辛加問道。
未及阿綠回應,助理便在拐彎處探出頭來詢問,“ok了嗎,導演喊你們回去重新就位。”
受近日不愉快的情緒影響,這支飲料廣告拍得異常艱辛,實在是放不開手腳在攝像機前打鬧追逐,一張臉因著假笑都快要僵硬了。
導演不生氣才有鬼,急得幾欲爆炸,後來發現只有阿綠的情緒比較到位,唯有令鏡頭多集中於貝斯手,這才能完成拍攝任務。
辛加枕在童以恆的胸膛上,兩人之間緊貼著一層逐漸褪去熱氣的溼滑汗水,辛加面頰挨著的肌肉彷彿是某種珍貴織物的面料,帶著妙不可言又令人著迷的觸感。他聽著胸腔傳來的心跳聲,昏昏欲睡。
“導演還不錯,還給你說公私分明的道理,你記著別忘了。”童以恆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辛加光滑的背脊,嘴裡卻說著這樣認真的話。
辛加仔細聆聽他說話時肉體傳來的震動,如同風拂起綠野的波浪,心裡忽然生出不再無枝可依的奇妙感覺,於是便微微抬頭,親吻童先生帶著胡茬的下巴。
作為搖滾樂團的主唱,該是專心創作好好唱歌才對,只是國內唱片業十年前便日漸式微,到了今時今日已彷彿是夕陽產業,破產者轉行買燒鴨者比比皆是。近段時間萬人空巷的歌唱真人秀彷彿帶來了些許希望,如枯枝上的一點新芽,然而日子久了,那點勢頭亦不過是刺激將死之人的那兩道電流,架勢挺大,但要死的終歸是救不回來。圈裡的人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借一股勢不可擋的真人秀東風,還能唱的,就到歌唱真人秀上玩命唱去;水準不高的,就削尖了腦袋擠到各種虐星真人秀上去露臉,以求在這一片後浪打前浪的海上求得一線生機。
Betty向來對手下的藝人十分嚴厲,雖是後孃的身卻操著親孃的心,過五關斬六將為辛加爭取到一個旅遊真人秀的mc位置,將他視作公司力捧新人,擺到最顯眼的地方去。
戲也拍了廣告也拍了,真人秀也接二連三地參加了,然而作為一支樂隊來說,似乎是有些不務正業,連構思新曲的時間都被擠佔了,辛加覺得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偏離了眾人的初衷,因此委婉地向經紀人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Betty忙得分身乏術,此刻也不得不坐下來與他扯皮,“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現在唱歌有多難活你知道嗎?要不是看你長得還行才給你機會,不然一百個童董給你撐腰也救不了你!傻小子!”
一番話噎得辛加無言以對,也是,要麼聽話要麼死,當初為了不再做個永無出頭日的死外賣仔,甘願自己當外賣送到人手裡,現在還扭扭捏捏個什麼勁兒呢!
白痴!傻逼!精神點!辛加對著鏡中的自己自掌了幾個嘴巴,在門鈴的催促下,匆匆趕出去迎接入屋拍攝的pd與vj。
“童童,我走了啊。”辛加親一親男友的臉頰,準備出門趕飛機去了。
年近晚,天亦亮得晚,辛加當真是算得上披星戴月地去趕那趟真人秀的越洋航班,他這一去,必定是有十天半個月與童先生分離,心中十分依依不捨,萬般留戀,之不能與心上人一說,因他的心上人是個做牛馬的命,不知是前世欠了童老總多大的恩情,今世得結草銜環來還。到了年末,更恨不能把人活活累死,年度總結新建專案林林總總,每夜裡忙活到凌晨才睡下,在耳邊放鞭炮都炸不醒。
童以恆兀自沉沉睡著,卻不知辛加快心疼壞了,他忽而一掃不捨與疲態,拎起行李箱昂首挺胸大步向前,看得一旁的犬次郎一愣一愣的。
“哎,剛才還跟塊牛皮糖似的,怎麼變那麼快呀。”犬次郎奇道。
“他爹不心疼兒子,我還心疼我……呢。”
“你什麼?”
“我賺錢養他!”
犬次郎受託,一直看著辛加與節目組會合直至登機,想起辛加跟唐僧似的叨叨個不停,三句不離他童先生,只說自己但求變成個掛件,隨童先生去哪他便去哪。
哎呦喂。犬次郎揉一揉自己酸倒的腮幫子,而後又掩嘴嗤嗤笑起來。芸芸旅客,他形單影隻的背影彷彿發散出超然物外不屑凡塵的道道單身狗佛光。
拍攝地點選在西歐某國,也是近年來國內旅客青睞的熱門旅遊景點,選擇這麼一個毫無新意的地方,只因該國與本國簽訂了旅遊發展協議,沒辦法,政府部門也看業績的嘛。
說是真人秀,確實是秀,一切按劇本人設發展,譬如辛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