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3 / 4)

實在說不通。

他將目光放在“雙生妹妹”四個字上,再想想她今天瘦得官服整個大了一圈的樣子,眉頭皺得死緊,伸手拿過火摺子,點燃蠟燭,將那密報放在火上燒了。

餘慶元第二天就收到了藺程的帖子,去他府上會面的日子就定在三日後的晚餐。她想這一關橫豎躲不過,也就不多想,依舊每日去點卯,接回了一些編書的工作,同時寫她的“古代金融制度考”。下了班,就教教王家兄妹功課,見到王大能不僅識字快,連算術都是有天賦的,她自己都要誇自己慧眼識珠,成就感比寫論文高太多了。

到了約定好那天,她從衙門出來後先回家換了套新買的合身衣服,又抱上一罈子從遙城帶回來的醋,就往藺程家裡去了。藺程家住在東江米巷往東南一點兒,太傅家的宅子,不可能太寒酸,門口兩尊大獅子,威武霸氣的蹲著。她用胳膊把醋罈子夾緊,叩那又高又大的朱漆鎏金木門上的門環,來應門的居然是藺程自己。藺程見她懷裡的大罈子,皺了皺眉頭,先讓她進門,走了幾步覺得不妥,長臂一伸,便要來接。那動作間就未免碰到她的手和前胸,她忍住不做可疑的躲閃動作,還要暗暗祈禱自己別臉紅。好在藺程也不看她,接過罈子就往裡走,餘慶元在後面三步並作兩步的跟著他,邊諂媚的說:“這是下官從遙城帶回來的上好的特產老醋,給大人嚐嚐,禮物微薄,不成敬意。”

藺程把罈子遞給迎上來的家人,又拿帕子擦了擦手,帶她到客廳請她坐了,才開口說話。

“看來你的右臂傷是全好了?”

“大人怎知我傷的是右臂?”餘慶元不記得跟他說過這個,外界只道她重傷,更無從得知具體的傷勢。

“把最講究筋骨的柳體寫得歪歪扭扭,不是右臂還能是哪兒?”藺程給她倒茶,餘慶元喝了一口,卻是不常見的普洱。

“大人明察秋毫。我的確已經全好了。”她又諂媚道。

“茶是我從理縣帶回來的,還喝得慣嗎?”他也不再接受傷的話題,又改談茶。

餘慶元知道這茶在京城不風行也不常見,連忙稱讚口味醇厚新奇。兩人聊了一會兒茶的功夫,家人就把酒菜擺好了。

藺程請餘慶元入席,她再仔細看這太傅府,裝潢稱不上簡陋,擺的東西都是貨真價實的好東西,但給人的感覺就是主人不耐煩擺它們,就只弄到能看得過去的最低限度。院子裡的家人也不多,但都訓練有素,不僅不多言多語,連多餘的動作都沒有一個。

藺程教家人退了,自己給餘慶元倒酒:“酒本不是為你備的,見你傷好了,喝一點也沒關係。若喝不慣,便不喝。”

餘慶元一邊應承,一邊嚐了一口,識得杯中是竹葉青,酒是好酒,但太清太冽,確實不適合她這種不勝酒力的人。她也沒說不喝,只讚了兩句酒好,藺程又勸他吃菜。菜品種不多,但也是好菜。因時令已經快入冬,桌上有許多溫補又不是發物的食材和調料,如烏雞、牛腱、枸杞、木耳等等,都烹得火候精到,十分入味。餘慶元只吃了一筷便覺食指大動,襯得腹中格外飢餓,也顧不上說什麼話,就埋頭吃了起來。藺程吃的不多,也不說話,看她吃得有五分飽的時候才開始發問。

“差你去這回兇險的差使,你可怨我?”他飲了口酒,望著餘慶元說。

很少見藺程如此直接,餘慶元愣了一下,想了想,認真的答道:“要說不怨,您怕是不信的,可我確實不怨。”

“怎講?”藺程臉上沒有表情,只把小小的酒盅在指尖把玩著。

“您派我出這趟差使,其一必是為了試我。我年紀太輕,又是新官上任,自然要透過試煉,這是我的責任,亦非您的過錯。這第二則,雖是試煉,這差使其中職責,又有其重大之處,需要的手段計謀也頗深厚,您肯派我去,也說明您信我。”

餘慶元說到這裡,像是為了壯膽似的幹了一杯酒,嗆得臉都紅了,仍還接著說道:“慶元雖不才,但只為這一個‘信’字,自當不遺餘力辦差。說起來,我非但不怨您,還要謝您,只是這差辦得不好,也沒什麼顏面多說罷了。”

這話雖客氣諂媚,但看得出來句句發自肺腑,藺程倒被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再追問,只又給她將酒滿上。

“晉王為人雖不好相處,但還是講得通道理的。”他的話很平淡客觀,但表情卻甚為認真嚴肅。

餘慶元心道來了,終於說到晉王的話題了,馬上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放下筷子說:“晉王並未為難與我,只是問了許多我對經邦治國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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