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蜻看著他。屠飛英接著說道:“我去了司令部。”他到司令部後得知,屠飛白已經許多天沒有去過。司令部如果有事務要找他,只有打電話過來詢問。而這種情形,是從他受傷那天起就開始了。
這時候飯菜上桌,孟蜻轉頭吩咐道:“弄一份飯菜給阿桔送上去。”接著自己開始猛吃。
屠飛英見他不接自己剛才話頭,再次試探:“哥,你要是想休息一段時間,我可以暫時替你管部隊。”
孟蜻抬眸冷冷盯了他一眼。屠飛英馬上道:“哥你放心,我只是你不方便時候暫時管著,你休息好了我馬上交權。”
孟蜻淡淡笑道:“飛英,你比以前懂了不少啊!”
“那是,我現也能為大哥分憂了。”屠飛英見到自己大哥露出難得笑容,不由跟著笑了起來。
孟蜻收了笑容:“半個月前才是你大哥頭痛時候,那時候你哥被人揹後狠狠地捅了一刀子,外面多少人罵你哥是賣國賊,他娘那時候怎麼沒見你這好弟弟來為我分憂啊?!”說著用力把手中碗砸向地板上,精巧薄胎骨瓷碗“啪”一聲摔得粉碎,碎片四濺。
屠飛英一愣,見屠飛白摔了碗後就起身向飯廳外走去,連忙步跟上他,“哥,哥,你不要生氣,飛英不是不想來,正好那時候走不開,再說了飛英也沒想到那件事會鬧得這麼大。”他一面說著,一面伸手跩住孟蜻左臂,另一手則有意無意地他後背左側拍了一把。
那裡是屠飛白受傷地方。
孟蜻臉色絲毫不變,反而左臂一揚,用力甩脫了他,沉著臉道:“滾回你自己地盤去!老子軍隊,你別想碰一根手指頭!”
屠飛英心中極為失望,上午他曾向玉桃兒打聽屠飛白傷勢。玉桃兒對他沒有戒心,他有心探問之下就把她瞧見都說了。
據她說屠飛白當時應該是受了極重槍傷,傷口從胸口直通背後,大量出血把小半張床單都染紅了,甚至有一會兒他還昏過去了。怎麼才沒幾天他就像沒事人一樣了?而且聽玉桃兒說當時打傷屠飛白就是阿桔,屠飛白怎麼又會對一個打傷自己女傭如此關切愛護?
難道是玉桃兒騙了自己?!
屠飛英臉色陰沉下來,玉桃兒騙自己肯定是屠飛白叫她這麼做,為了什麼?難道他這次“受傷”根本是假,只為了試探自己嗎?
……
孟蜻大步回到樓上,不一會兒,他房門被敲響:“司令。”
“阿桔?進來。”
於懿是來詢問屠飛英特意找他說了什麼事,她進了房間,聽孟蜻說“把門鎖上。”就依言轉身關上房門,誰知回頭就見孟蜻正脫上衣,不由嚇了一跳,趕緊垂下視線。
孟蜻低聲道:“你過來。”
於懿卻站門口不肯過去。
孟蜻覺得奇怪:“怎麼了?”他轉身背對著於懿,“過來替我看看,傷口有沒有裂開。”
於懿這才反應過來,暗罵自己瞎想,他又不是屠飛白,她沒必要如此提防。
她步走到孟蜻背後,仔細看他背上貼著止血膠布,從外面看不出什麼異狀。她從膠布一角小心地揭開一半後,見傷口處已經結了疤,但傷疤中間有縷縷血絲滲出,隨著她把膠布揭開,傷疤中流出血多,很膠布與他肌膚之間交界處積聚起來。
於懿急忙把膠布再重貼上,“裂開了。”
孟蜻低聲咒罵了一句,重取了一片止血膠布讓於懿替自己換上,又傷口附近打了一針止痛劑,同時把剛才樓下發生事對她說了。
於懿擔心道:“他發現你受重傷了?”
“他沒發現。”孟蜻披上襯衣,於懿拎著衣領幫他把手伸進袖子。
他傷口迸裂倒不是因為屠飛英那一拍,而是他用力甩脫屠飛英那一下,不過如此一來,屠飛英懷疑就解除了。若是被屠飛英知道自己受了重傷,難保他不會起殺心,然後屠飛英就可以自辯為大義滅親,反而能以愛國將領姿態安撫東北數省民心,把屠飛白軍隊收歸己用。
“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於懿問道。
孟蜻扣著襯衣紐扣:“玩唄。”
於懿瞪著他。孟蜻卻對她咧嘴一笑。
……
接下來日子,丁靜曼傷勢漸漸恢復,但她非常害怕屠飛白,一見他就瑟瑟發抖,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孟蜻索性連她房間都不進了。
玉桃兒本覺得這是得到獨寵大好機會,就對孟蜻加倍殷勤。孟蜻對於她端湯送水倒是挺受用,不過一到入夜,他就回自己房間睡。
玉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