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不解的看著周文茵。
“其實,不管她死了還是活著,對你來說其實沒有多大的區別。不過,你這麼多年為二舅生兒育女,照顧他的起居,功勞不必劉氏少。我看二舅也是時候該給你個名分了才是。”周文茵漫不經心的說著,慢悠悠的往外走,又看了眼江姨娘,道,“您說呢,二舅母!”
江姨娘聞言一愣,震驚的看著周文茵,周文茵輕輕一笑道:“別怕,有我在呢!”話落,便不再看江姨娘,和王夫人並肩走著,王夫人笑著道,“也就是你性子好,心善,若是換做我才不會到薛家來,這樣的人家,你抬舉了他們,他們不但不領情,還以為你是來佔便宜的呢。”
周文茵聞言一笑,王夫人又道:“還有薛大奶奶,說是出門被人蓄意撞翻了轎子,可見是有人和他們結了仇,您怎麼能說要幫她們找兇手,這事兒攬在身上,辦好了也不見得是好事,可若是辦不好,可就會惹了一身腥,吃力不討好和��歉銎薰苧稀!�
是不是吃力不討好,那就要看是誰在做了,周文茵仔細的笑笑,道:“夫人說笑了,不管他們怎麼樣,可這裡畢竟是我孃的外家,是舅舅家,她們有困難,我能幫自是要幫一幫的。”她已經布好了網,就等著魚兒一條一條的入網便成了,怎麼能說吃力不討好呢。
“左夫人可真是好福氣,得了您這樣一個知書達禮的好兒媳。”王夫人感嘆的看著周文茵。
周文茵輕輕一笑,回頭看來眼薛府熟悉的佈置景色,不屑的笑了笑。
薛思畫拉著幼清的衣袖,望著她道:“方表姐,您方才說的事我仔細想了想,只要能找到我娘和二哥,我做什麼都可以。”
“不用了。”幼清改變了主意,輕聲道“你娘不用你找了,三日內她便會自己出來。”
薛思畫聽著一愣,問道:“我娘自己出來,您什麼意思,我不明白。”幼清回頭看向周文茵等人的背影,淡淡的道,“因為有人在幫著我們找她,這事兒不用你我費力!”
說著進了趙芫的房裡,封簡正抱著茂哥兒在往他嘴裡滴著水,幼清走過去,小聲道:“他開奶了嗎?”
“剛剛吃了一點。”封簡笑看著幼清,道,“現在給他喂點水,等晚上再喂一次。”
這麼說,茂哥兒願意吃東西了,幼清高興的去看封子寒,封子寒點點頭道:“他只要願意吃東西,那問題就不大了。”幼清點著頭,又去看趙芫,她笑著正抹著眼淚,看著茂哥兒傻笑。
隔天,水井坊後巷的一間四合院中,站著一位穿著米灰色袍子的婦人,她默不作聲的望著院中正開著花的一棵海棠樹,一動不動,一直候在她一邊的一位年紀約莫三十幾歲,尼姑打扮的女子走了過去,和那婦人道:“二太太,以貧尼看這個家暫時你還回不得,你一旦出現在人前,就一定會暴露行蹤,那要對您不利的人就一定會再有行動,到時候您可就無路可退,也沒有人會保您周全了。”
“我不出去,豈不是要讓大家真當我死了。”劉氏猛然轉頭過來,手裡捏著一朵海棠花,冷冷的道,“我絕對不能成全了那個賤人,想要扶正,她門都沒有!”說著看著對面的尼姑,道,“青竹師父,我知道您說的有道理,可是我斷斷不能眼睜睜瞧著那個賤人登堂入室,莫說我還沒死,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不會成全她的。”江姨娘昨天回家後便就和薛鎮世說要扶正的事,薛鎮世竟然就答應了,還說要回去和薛老太太商量一下。
商量什麼,她還沒死呢!劉氏氣的不得了。
還有周文茵那個賤人,將她好好的兒子拐走了,還想放火燒死她,她劉素娥可不是吃素的,想要動她,她便是死也要拉著她墊背!
“那您打算怎麼做?”青竹沙彌看著劉氏,想了想道,“要不然你去找那位宋太太?如今你們立場相同,或許她願意幫您。”
劉氏微微一怔,若有所思,過了一刻她將海棠花揪碎丟在腳底,冷聲道:“走,我們先去薛府,先將那賤人的念頭斷了,想要把我取而代之,她做夢!”話落,便朝外走去,青竹沙彌唸了聲阿彌陀佛,跟著劉氏帶著幃冒出了門,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到了井兒衚衕,守門的婆子一見是兩個尼姑,立刻就行了禮道,“兩位師太若是要化緣的話,還請稍等一刻,待我稟了主子無良毒妃!”說著就要請兩人進回事房裡略坐坐歇腳。
劉氏卻突然將帽子摘了下來,露出了她的臉,守門的婆子看著就啊了一聲後退了一步,驚的結結巴巴的道:“二……二太太。”
“通稟什麼。”劉氏盛氣凌人,“這是我的家,我回來還要你痛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