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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眼睛一亮,問道:“他昨天果真是這麼和你姑父說的?”方氏說完見幼清點了點頭,就滿臉的期待和陸媽媽道,“你給周長貴傳個話,讓他去衙門找找老爺,提醒老爺一聲,說不定宋大人真有辦法,可又礙於讀書人清高不肯紆尊降貴,到時候我們不免要誠懇一些,只要他有能力並且原意出手,無論他提出什麼樣的條件,我們都答應。”
幼清沒有反駁方氏的話,但是從這兩次宋弈的表現來看,這個人要是不願意只怕你就是把腦袋摘了送他,他也不會視而不見……
就看他願不願意幫忙了。
陸媽媽高興的不得了,聽了方氏的話立刻就去外院囑咐周長貴侯門驕女。
周文茵和薛思琪結伴而來,幼清忙起身,三個人互相行了禮,方氏因有了希望,人也立顯的精神一些,問兩人道:“可吃過早飯了?”
“吃了。”周文茵在方氏旁邊坐下來,道:“大姐昨晚像是睡的遲,我們去她還沒起,舅母到現在也沒有休息吧,您要不先去休息一會兒,這裡有我們三個人守著呢的,有什麼事會讓人去給回話。”
“算了吧。”方氏揉著薛靄修長的手指,“祝郎中說若是他一直這麼睡著,我們要常給他揉揉胳膊和腿,免得等他醒過來身上會痠痛。”
這個事兒,似乎除了方氏別人做起來是有些不便。
周文茵面頰微紅沒有說話,餘光正望見春柳端了藥進來,她忙站起來將藥接過來:“我來喂吧。”她聲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語又透著一絲甜蜜和哀求,方氏微微一愣回目望著周文茵,很開明的笑著道,“他睡著不太好喂,要兩個人幫忙才行。”
也就是同意周文茵的請求了。
周文茵笑了起來和方氏一人抱著薛靄一人用勺子舀了藥一點一點的餵給薛靄,可儘管小心翼翼藥汁還是順著嘴角流了出來,方氏又紅了眼睛哽咽的道:“他不醒,喂不進去!”
“找根空心的細竹枝來吧。”幼清吩咐完春柳又對方氏道,“以前我病著的時候父親就是這樣做的,也不用起來放在碗裡就能喝到藥。”
方氏頷首讓春柳去找竹枝,周文茵端著碗望著薛靄發呆。
“二少爺和三小姐來了。”外頭又小丫頭回了一聲,隨即薛明和薛思畫一前一後的進了門,幼清就聞了一股濃濃的酒氣,她皺著眉頭去打量薛明,就看他平日光潔的下頜上,竟然有青青碎碎的胡茬,顯得老成又頹廢滄桑的樣子,她暗暗驚訝不已。
薛思畫到還好和眾人打著招呼,又看著薛靄哭了一通。
薛明定定的站著也不說話,目光落在薛靄面上,又從薛靄身上移到坐在床邊端著藥碗的周文茵,周文茵和薛思畫說著話,見薛明望著她就轉頭過來很自然的打了招呼,薛明眉頭幾不可聞的皺了皺,沒有待多久就帶著薛思畫告辭了。
兩房鬧成這樣,雖然小輩們都沒有參與,可是大家見了面難免有些尷尬,薛思琴嘆了口氣望著兩人的背影,低聲和薛思琪道:“你該和三妹妹學學,就是分家了也是一筆寫不出兩個薛字來,該怎麼樣你還和原來一樣就是,什麼情緒都掛在臉上,豈不是讓人難堪。”
“我做不出來。”薛思琪嘟著嘴,“雖然心裡都知道,可是一想到二嬸做的事,我心裡就膈應,反正我是不想裝!”
薛思琴無奈的搖了搖頭。
春柳將折來的竹枝洗裡外清理乾淨,周文茵和方氏用一個極小的漏斗接著,費了半天的力氣藥餵了小半碗,方氏見薛靄的裡衣髒了就喊陸媽媽:“找件乾淨的來,他穿著會不舒服的。”
薛思琴就帶著三個妹妹避在了外間,四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等中午薛鎮揚從朝堂回來,方氏聽到薛鎮揚的聲音就著急的從裡頭出來,期盼的問道:“老爺去問宋大人沒有?他怎麼說,有沒有辦法?!”
薛鎮揚幾不可聞的皺了皺眉頭:“他也不是郎中,我們如何能一直糾纏著別人問這些事,更何況他昨日送季行回來我們也是欠了他的人情!”又道,“你不要著急,我也讓府衙的人去查,焦安也找了他在江湖上認識的幾位朋友,看看有沒有人知道。”
方氏大失所望,反駁道:“這都什麼時候了,老爺不該顧忌這麼多,若宋大人真有辦法呢,我們不去找他豈不是要錯過了。”又道,“若是老爺落不下面子不肯去問,那妾身帶信給休德來,讓休德請宋大人到府裡來,妾身親自問他!”
薛鎮揚本來還想辯駁,可一想方氏作為母親,她若是去找宋弈說不定比他還要方便許多,畢竟沒有牽扯到朝堂之事,